獨一針對自己那個便宜父親的態度很模糊,她是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但是卻沒有接收她的情感,只是覺得對方外出五年為了女兒尋找救命靈『藥』,也算是個不錯的父親了。
既然她替代了原身,那麼原身的父親於她也就是一個需要多幾分關注的人。
她並不想在獨家多呆,這個世界很大,臨螟城偏居一隅,在這裡,她束手束腳,過的不自在。
她原本打算等到家族大比完,見到獨擎平安回到獨家,她就直接離開,可獨擎什麼時候才回來,這個問題可不好說。
滄伐似乎篤定她一定會向他妥協,如果是以前的獨舞,當然會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而妥協,可惜她不是,她是獨一針,自私自利,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獨一針。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妥協,她是會在有限的範圍內給予獨擎優待,但是不代表她會為了獨擎的一個訊息而向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低頭。
“你不說就算了。”獨一針敷衍的擺擺手,繼續道,“既然不是來告訴我父親的情況的,那你來找我做什麼?難道也是為了九轉回香草?”
滄伐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也不知她那句話戳中了他的笑點,他整個人笑的前仰後合,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有趣,有趣,小傢伙,你實在是太有趣了。”他笑了半響,才擦了擦溢位眼角的眼淚。
少年長相絕豔,鳳眼含情,狹長的眼線微微眯著,黑『色』的眸子裡盈滿了淚光,彎彎帶笑,長而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一滴淚珠欲落未落,端的是魅煞人心,勾人心魄。
獨一針對美好的事物總是多幾分容忍,看到這一幕不由愣了一瞬,心中對其多了幾分欣賞和縱容。
滄伐是個多麼心思靈透的人,只看獨一針那一瞬間的走神,就知道這小傢伙竟然還是個『色』胚,小小年紀就知道欣賞美『色』,嘖嘖嘖,可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摸』著自己那張還帶有幾分青澀的絕美臉龐,自戀的拍了拍,天生的好相貌,老天爺優待,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獨一針清清喉嚨,聲音柔軟了幾分,道:“你若是想要九轉回香草,便去族長院中尋一尋吧,不出意外應該是在他那裡。”
滄伐聳聳肩,不屑的說道:“就一根破草,還不值得我去做那樑上君子。”
偷兒就是偷兒,還樑上君子,可真會美化自己。
“我就不能是專門來找你玩的嗎?”滄伐一拍身下椅子,椅子原地轉身,他便吊著二郎腿端端坐在椅子上正對著她,饒有興致的說道,“小傢伙,我聽說老百川出了兩道新菜,要不要跟我去嚐嚐?”
獨一針沉默的看著他,想要從他那張臉裡看出慾望和貪念,可是沒有,他是真的單純來邀請她吃飯的?
她不信,可還是點頭答應了。
雖則是在獨家,但是獨一針清楚,若是這少年要對她做什麼,估計也沒有人能攔著,或者說,會攔著。
獨一針跟著少年離開小院,路上眾人紛紛和她打招呼,然後滿臉讚賞的看著她身邊的少年指指點點,少年也不覺得被冒犯,反而一副領導下鄉慰問似得朝著眾人擺擺手,開屏的花孔雀一樣,顯擺起來。
等他們離開獨家,所有人都知道獨舞認識一個漂亮的過分的少年,那少年可能是她的師兄、情人、朋友……眾多猜測,因為沒有任何人有證據,而爭論頗多。
……
冰雪靈院中,獨瑩已經清醒過來,那天的事情由丫鬟給她口述了一遍,她在驚怒的同時也感到了害怕。
這是什麼手段,竟然能夠『操』控人的神智為對方所用,雖然說得都是實話,但是那些被她深深藏在心底,打定主意誰也不能說出來的話,就這麼簡單地被她『操』控著全部說了出來。
那種被人扒開衣服,赤『裸』與眾的感覺太恐怖了。恐怖到她生不起任何想要去找獨舞算賬的心。
她若是再控制她怎麼辦?她若是『操』控她把自己其他的事情也說出來怎麼辦?
每個人都有陰暗面,表現在外的總是最積極陽光的一面,而陰暗面則深深的藏在誰也不知道的角落,除了自己,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願意讓對方知道。
苗碧從外走進來,就看到獨瑩呆呆的坐在床上,小丫鬟正跪在地上收拾茶碗的碎片,看到苗碧走進來,趕忙往旁邊跪了跪,給她磕了頭,“夫人。”
苗碧揮揮手,“趕緊收拾了出去。”
小丫鬟動作更快也更輕巧的把地上的殘片收拾好,快步走了出去,出去後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