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咬了咬牙。
鶴最終還是決定探索完整個森林。
雖然島嶼的形狀很明顯在向她傳達自己有古怪的資訊,但是越是這樣鶴越覺得森林裡應該才是真正藏著線索的地方。
就像之前的迷宮,身為線索的獨角獸竟然在他們一進入的瞬間就逃走了。
足跡也是隨著時間漸漸淡去。
一切都隱藏的毫無痕跡,根本就不像島嶼邊緣的怪異,就好像是故意送到自己眼前的一樣。
森林裡除了鶴一腳深一腳淺踩在枯枝爛葉上的聲音之外,就再也聽不到哪怕一絲聲音。
沒有聲音?
轉了半天,鶴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她突然感覺自從自己解決掉除森林以外所有的迷宮之後,薩龍就一直都怪怪的。
不管是島上發生突變,還是她跟薩龍說要分開探索島嶼邊緣。
薩龍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來回應她。
或許,薩龍早就出事了?
就是從森林出現的那一刻開始的。
想到這裡,她猛然一抬頭。
瞬間她的臉上就被無邊的驚駭佔據了。
她身邊的這一顆顆銀杉樹上,茂密的枝幹上掛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樹葉。
而是一顆顆掛著猩紅血色的眼珠。
當她看到了這些眼珠時,島上筆直粗壯的銀杉,彷彿活了過來,不斷扭曲著自己巨大的枝幹。
銀杉也並非銀杉。
而是一根根粗壯的觸手,這些眼珠就長在觸手的上面,而銀杉的分枝卻變成纏繞著主幹上的粘稠的液體。
如狂海怒濤般的恐懼侵蝕著鶴的心靈。
充滿惡意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襲來,鶴的身體不由自主開始顫抖著。
目光越過這一片觸手的海洋,鶴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照亮整個島嶼的光芒從一座巨大的肉山上射下。
薩龍和卡普各自都有半個身子卡在肉山之中。
肉山在不停的蠕動著,就好像在細細品嚐著兩人的肉體和靈魂。
“卡普!薩龍!”
鶴強自打起精神,結晶死死握在手心。
七彩霧氣瘋狂湧出,而她的這一舉動也瞬間就激怒了所有的觸手。
成千上萬顆盯著她的眼睛就像是要用目光將她殺死一樣,而離她最近的觸手好不遲疑的朝她猛烈的抽來。
七彩霧氣遲滯的特性對於這些觸手依然有效。
但是卻不像對付獨角獸那些鳥獸魚蟲一樣可以做到一直壓制,僅僅片刻在無數顆眼珠的凝視下被七彩霧氣限制住的觸手就恢復了過來。
觸手帶著腥臭的罡風拍打下來,而鶴卻迅速脫離了觸手的攻擊範圍。
霧氣始終環繞在鶴的身邊,這就使得所有的觸手的攻擊都慢了一拍,於是這一幕看起來就好像是觸手們在歡送她前往肉山一樣。
靠近之後鶴才看清肉山的真面目,這一坨巨大的肉山跟其他觸手好像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卡普和薩龍也並沒有真正被肉山吞掉,而是被它表面濃稠的液體裹住了。
只不過這些液體看起來似乎也是這根巨大觸手的一部分,它就像觸手的口器不斷的咀嚼著兩人。
越靠近這根巨大的觸手,鶴心中的恐懼越發猖獗。
若不是救人的意念催動她,也許她早就想要轉身逃走了。
站在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位置,鶴控制著七彩霧氣飄向這隻巨大的觸手。
觸手上的眼睛並沒有像其他觸手那樣死死盯著鶴,而是微微耷拉著就好像還在半睡半醒之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