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感覺,瞬間由天堂墮入地獄,心中無名火起,目眥欲裂,殺氣騰霄而起,口中怒喝:“兄長,這惡賊到底何許人?怎敢如此膽大包天,求請告知其名,讓布刺死了他!”
折花公子道:“奉先賢弟,此事萬萬不可。這惡賊並非白身,他買官賄爵,官拜護烏桓校尉,佔遼西,掌控雄兵萬人,為兄對其亦不敢小覷。”
呂布聞言桀桀狂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原來只是黃巾餘孽楊燁小兒,如此角色,在朝中毫無根基,卻怕他怎地?布當親往遼西郡一行,取了那賊首級,為兄長出氣,將被奪的美女,再搶回來。”
折花公子緩緩頜首:“說起來,這個美人兒委實是絕世尤物,就只有奉先你這般的英雄才配佔有。旁人若得此女,都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呂布接著拱手道:“事不宜遲,布當立刻動身。至於幷州大人那裡,還要麻煩兄長,代為稟告。”
折花公子道:“此事不難,為兄會修書一封,向丁幷州詳述說明。噢,對了,楊燁這賊論武功,自遠不及奉先蓋世無雙,但卻懂得許多由張角傳授的妖術,陰險狡詐,令人防不勝防。奉先若不注意,定要吃大虧。”
呂布卻道:“跳梁小醜,豈堪一擊,在我呂奉先的方天畫戟之下,絕沒有任何妖人可以討得便宜。”
折花公子道:“小心使得萬年船,奉先還當謹慎為善。這樣罷,為兄這裡有幾樣專破妖術與神行穿梭的道門仙器,正好送給賢弟,或許正合剋制楊燁的妖術。”
言罷,他輕輕鼓掌,後堂即刻有華雄、張繡兩人取來一副盔甲披掛,一葫蘆丹藥與數張燙金符紙。
折花公子向呂布一一介紹道:“這件盔甲名喚虎項龍紋鎧,其內含著東海惡蛟龍與南山吊睛白額巨虎的三魂七魄,輔助十龍十虎之力,並加成有渡過五次雷災長生境金仙的法力,有四成機會格擋任何法術的攻擊。”
“這一葫蘆丹藥,都為仙人親自煉制,名喚返魂金丹,共有三十顆,無論多重傷勢,哪怕是殘肢劇毒重病,只要真靈不失、魂魄不滅,就即刻恢複完好。賢弟,收好這些藥,等於多了三十條命。”
“最後這些符,亦由大德金仙親筆所書,暗藏秘術“乘龍念法”,每次使用,縮地成寸,千裡化為跬步,瞬息就到天涯海角。奉先可騎赤兔馬用此符紙,則至多三日,必達遼西。”
呂布接過諸般寶物,稱謝不已,折花公子又命人送來佳釀美酒,敬賀三杯,待其飲酒時又道:
“奉先,那楊燁帳下兵強馬壯,你要近身行刺不易。幸虧我收到訊息,有漁陽叛賊張舉將率重兵攻打遼西,楊燁那賊最惜蟻民之命,必不據城死守,定會親自出城野戰。你可乘亂偷襲遼西,搶光楊燁的女人,然後伏在退路處,候其回師救援時,狠狠致命攻擊。”
呂布聽得連連點頭,躬身贊道:“兄長好妙計,布自當遵循而行。”
折花公子道:“既然如此,奉先不可耽誤,當速往遼西,定要搶在楊燁與張舉決戰前到達,若是條件允許,可將張舉也殺了,只要取來這個逆賊的首級,封侯拜將,就指日可待。”
呂布唱喏應允,當即不作停留,牽著赤兔馬,單戟獨行,趕奔幽州。
玉藻前本待解勸,但見折花公子意志堅決,終於不敢多言,只在心頭暗暗嘆息:“楊燁,你還是高估了我家主公的覺悟,並不是每個人,都與你一樣講究大局,勇於取捨的,天下間大多數的普通人,還是憑著感情好惡行事的。這一回,你怕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正在這時,誰也不曾發覺,在玉藻前的聖選者腕錶儲物空間之中,那柄烏金鐮刀,赫然錚地直令起來,刀刃面上隱現出一滴殷紅血絲,旋即化成一隻豎眼,颼地綻放出洞悉人心的智慧光澤。
“運輸大隊長做得好,又給送來一位五原呂奉先,卻是好一隻大肥羊,三日之後,走著瞧。”
暫且按下這些幕後之事不表,單說飛將呂布跨上赤兔馬,用出“乘龍念法”符咒,霎時耳邊風響,虛飄而起,騰雲駕霧,直奔著北疆遼西郡飛行。
按照折花公子“乘龍念法”符咒的速度,本該三天才到遼西郡,卻不想一時忘掉了神駒赤兔另有靈異之處。此獸比腳程不及楊燁的金眼駝,也不及馬寶玉坐騎“捷影”,但是卻有無視上限提升移動力3倍這條近似於規則的本領。
赤兔馬將“乘龍念法”符咒的飛行速度,硬生生提升了3倍,讓呂布只用一個晝夜,就到達了幽州遼西郡,比折花公子預想到達的時間,整整提前了兩天。
呂布騎著赤兔馬,緩緩從雲端降落,舉目便見這遼西城中異常繁華,商貿雲集,人行川流,百姓安居樂業,當真是好一片世外樂土,就算雒陽、長安這等大城市,也不見得有此城中這般的生氣勃勃。
若是折花公子親自過來,哪怕處於敵對立場,也照舊會欽佩楊燁、劉慧娘治理城市的本領;只是這位呂將軍,卻只是個將性肌肉長在腦子裡的武夫,既不懂政治,也不懂民生,遼西郡百姓的繁榮樂業,根本無法引起他的關注。
他到達遼西城中所做的頭一件事,縱馬沖到城門之下,揮舞掌中神兵方天畫戟,颼地如電光掠過,冷氣森森架在一名護城衛兵脖子上,斷喝道:
“快說,楊燁這個逆賊,他現在什麼地方?”
呂布武藝絕頂,乃是超越破碎虛空境界的強者,其聲如洪鐘,乍然開口,宛若霹靂直轟人心,可這位護城小兵只是凡夫俗子,哪裡耐得住虎豹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