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島環島城牆之下,已然成為了僵屍的海洋,密密麻麻,彷彿狂瀾轟然傾瀉。
帶著錐形小黃帽的路障僵屍、手拿長杆的撐杆僵屍、頭頂水桶的鐵桶僵屍、舉著鐵柵門當盾牌的鐵柵門僵屍、身穿紅色橄欖球衣的橄欖球僵屍、捧著炸彈盒子的小醜僵屍;更有推著擁有強勁遠端殺傷力的投石車僵屍……
當然,最可怕的還是博多特本人,他坐在巨型僵王戰車之上,高舉血腥旗幟,一邊持續召喚出新的僵屍士兵,另一邊不斷投射火彈、冰球,炸得城牆千瘡百孔。
戰鬥僵屍悍不畏死,攻擊手段花樣百出,讓守城的薩魯曼苦不堪言。所幸他麾下近衛的半獸人戰士,皆是曾追隨過劉慧孃的摩利亞地宮中的老兵,用過記憶麵包學過造化殿基本專精與特殊技能,論單兵素質,毫不遜色於普通聖選者,靠著他們捨生忘死的血拼,方才勉強護衛得城牆不失。
戰了數個時辰之後,僵屍們沖到城牆底下,一隊撐杆僵屍縱身躍起,飛身跳上城頭,來尋守軍肉搏。僵屍勇猛,守軍遮攔不住,眼看將要被殺戮殆盡,斜刺裡卻沖出來一個救星,卻正是弱質纖纖、嬌滴滴的小美人兒聞惜君,只聽她嬌喝一聲,綽起春秋筆,隔空起書,筆走龍蛇,銀鈎鐵化。
萬籟此俱寂——靜!
筆伐之術,靈驗無比,靜字書落,彷彿定身法、金縛術、時間停止,城牆上的僵屍們腳步頓時停滯,身軀霎時動彈不得。
薩魯曼見到,重重揮手,半獸人士兵得令發喊,架起封魔天照機槍,叩響扳機,“噠噠”火光沸燃,只覷準了僵屍腦袋亂射,眨眼間就射塌了大片,僵屍殘破之軀砸落,將城下敵人的攻擊隊形撞散。
馬丁穿著犀牛裝甲,正在左沖右突,突然見前隊僵屍兵攻城失利,不由勃然怒起,自動進入癲狂狀態。
“哞——”
他忽起爆吼,挺起額頭寒光閃閃的犀牛長角,狠狠一頭,撞在城牆上面,其勁道強勁無匹,頓時引發出天崩地裂的效果。
“砰”,鑄城的鋼筋鐵塊,隨之龜裂,接著便自行咯吱作響,緩緩塌陷下來,整條環島防線,就此出現巨大漏洞。
要說這樂天島的城牆,都是經過薩魯曼使用防禦魔法加持的,既可減輕各種攻城器械的傷害,又能抵禦火冰雷風等元素攻擊。然而馬丁的犀牛角卻有破魔之威,無視任何魔法防禦,因此一舉暴力頂破城牆。
薩魯曼大驚失色,趕緊親自出手攔截,舉起法杖,瞬發阿瓦達索命咒,一道黑光化作巨蛇,張牙舞爪偷襲馬丁。
博多特坐在僵王戰車上面,視野極為開拓,一眼看見薩魯曼不懷好意,當即獰笑道:
“驢帝光芒守護,異端,你休想褻瀆神的僕人!”
他屈指一彈,遂有一團烈焰飈射而出,瞬間飛至,熊熊燃燒,將薩魯曼放出來的黑蛇纏住,噼裡啪啦,直接燒成劫灰。
馬丁回頭獰笑道:“異端,你狗膽包天,居然敢偷襲我!”說話之間,他舉起蹄子,猛烈踐踏,地面發出不堪承受的顫抖。
薩魯曼腳下站立的位置,“咯吱”裂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窟窿,“哎呀,不好……”
話還沒有說完,彩袍巫師的身軀就轟然墜落。薩魯曼魔法高強,當即念出飛行咒語,漂浮而起,但奇怪得是,任憑他使盡渾身解數去飛,越飛離洞口越遠,似乎永遠都是咫尺天涯。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此詭異的境遇,就連見多識廣的傳奇魔法師薩魯曼,都看傻了眼,正在困惑之時,卻有一條軟索從地肺中穿出,瞬間將其緊緊縛住,隨後又拖著他讓地底下去。
薩魯曼驚慌失措,想要奮力掙紮,但卻有人用天遁傳音沁入耳邊道:“彩袍巫師,你不要亂動,閉上眼睛,我是來救你的。”
他聽出是趙敏的聲音,當即閉上雙眼,隨後就覺身體一陣輕松,軟索被人奮力拖拽,撕破幻境,將其重新救回地面世界。
待薩魯曼再次睜開眼睛,看清窟窿的情況,才算明白究竟,原來馬丁除了犀牛戰甲神力驚人、無堅不摧之外,同樣擅長拜驢帝教的邪術,能夠變曲為直,化上為下,混淆敵人的感覺。
其實薩魯曼在窟窿中時,六感都已錯亂,自以為是朝天上飛,但實際上做得動作,卻是奔著地下飛,所以才會離洞口越飛越遠。
此時拜驢帝教徒已然徹底佔據上風,黑袍刀客、戰鬥僵屍都沖破城牆,殺入樂天島內部,聞惜君統領強獸人軍團,正在誓死抵抗,情況十分危險。
爭鬥難分難解之時,聞惜君突然賣個破綻,跳出圈外,玉手揮舞春秋筆,奮筆疾書,寫下“煙鎖重樓”四字,霎時濃煙騰起,白霧茫茫。薩魯曼也過來助陣,念出專門改變天象的混天魔咒,來了一場霧中加霧。
原本聞惜君出手製造幻霧,眾拜驢教徒尚能勉強霧裡看花,但當薩魯曼也動手了,則所有眼前一切景物,都瞬間不複存在。馬丁、博多特等人,恍然覺得連自家手腳,都被隱蔽霧中,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