縻貹越戰越勇,把掌中的開山大斧揮舞的密不透風,連出奇招,只奔著敵人的要害部位進行著車輪式的劈砍,二人又鬥了五六十回合,張開開始漸覺力怯。
屋漏偏逢連夜雨,楊燁解決了寇威,也趕過來助戰,只見他將歸靈七寶刀轉到左手,霎時將右手用力一擲。
金光一閃,一塊四角方方的金磚迎面而來。
“啪”的一聲,正中了張開的額頭。
張開只覺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整個身體被砸翻在地。縻貹得勢不饒人,揮動開天斧,就要將張開劈成肉醬,但卻被楊燁喝止。
“縻將軍,且留此人一命,我們好從他口中得知貴主公的真正下落。”
縻貹雖然性如烈火,但不是有勇無謀之徒。此人識得大體、懂得分寸,搞起遊擊戰來有著相當高的造詣,論智力勝過水泊梁山上的同類産品“急先鋒”索超許多。
他聽到楊燁所說在理,當即按捺了殺心,臨時變劈砍為敲擊,只將張開四肢的骨頭盡數敲碎了。
待李助、袁朗服下的生生造化丹産生藥效,解除了火毒之傷,眾人一齊來審問俘虜張開。
作為殺人放火受招安的先驅者,張節度使的節操並沒有保持在很高的水準,在縻貹粉碎骨骼式的刑訊之下,很幹脆利落的交代了所有大夥想知道的情報。
原來太監童貫早就猜到王慶的餘黨可能會來劫囚車,就用了高封所獻的計策,讓毒焰鬼王隱藏在囚車之上,誘敵深入、守株待兔,殺死自投羅網的淮西餘孽。
至於真正的王慶,早就由聞煥章假扮成商旅,僱傭了民間夥夫悄悄押解去了東京,重新用了一次討伐淮西之前的老辦法。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按照時間推算,就是五日之後,王慶將結束法師會審,在東京菜市口被淩遲處死。
聽到此處,李助冷汗連冒,老淚縱橫,他將金劍一橫,劍光縱橫,一下就將張開斬為四斷。
“李助無智無能,根本不配為淮西軍中的軍師,此番誤了主公的性命啊。”
袁朗、縻貹都是粗人,膽大包天,世上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畏懼。
不過就算是他們,也知道東京是大宋國都,戒備最嚴,一旦王慶到了那邊天牢,要想再救人是難比登天。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這王慶雖然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稱職的領袖,但總算還是一位比較好的帶頭大哥。所以李助、袁朗、縻貹盡皆是一言不發,虎目含淚,數十條黑衣大漢沖著東京方向,齊刷刷跪了一片。
此時此刻,他們誰也不能忍住不去絕望。
可就在這時,楊燁冷笑站起,喝問道:“李道長、兩位好漢,如今你們的主公王慶楚王可是真得歸天了嗎?”
袁朗悲嗆的答:“呼延兄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只要尚有一線希望,就該去盡百倍努力;就算前面是龍潭虎xue,難怪我們就做不成這降龍伏虎之人?”
“男兒大丈夫,生當盡歡,死能無憾!”
“就算真要絕望,也總須要到流盡鮮血的最後一刻。現在,你們的血,可曾流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