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考慮一下。”她遲疑地說。
“對不起，你沒有時間考慮，這件事拖得太久了。”很顯然，荊露要快刀斬亂麻，她不想再跟鬱子瀅有這樣私下見面。一次搞定，不拖泥帶水就是她的處事風格。
“還是你也懷疑你不是程永年親生的？始終下不了決定。”看著鬱子瀅猶豫不決的樣子，荊露乾脆說穿了。
鬱子瀅心一動，捱過耳光的那邊臉更紅了。
她很相信母親的為人，但確實疑點重重。
這時，一直看著她的荊露忽然轉變了態度，她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清冷地說道：“孩子，有時候女人也要學會擔當，沒有人可以保護你一輩子。
你要學會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自己珍愛的人和物，這樣別人才不會隨意搶走本該屬於你的幸福。”
聞言，鬱子瀅抬起頭。
正午的陽光灑在荊露的身上，她背靠著沙發椅，端著一隻咖啡杯，神態優雅從容，一如往日。可此刻在鬱子瀅眼裡，她卻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和稱職的妻子。
她很強大，不輸給男子。
她也說得很對，鬱子瀅總是很拼命地追求和扞衛自己的幸福，但每每都遭到侵犯和掠奪，她總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但荊露的話讓她明白了。
假如真的愛他，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守護，不離不棄。而不是在遭受傷害時，選擇放棄和割捨。
以前會經歷那麼多不堪的事情全都因為她膽怯懦弱，沒有守護到底。儘管這道理明白得太晚，但她也因此感到一絲絲的欣慰。
“想清楚了嗎？”
荊露冷聲問。
鬱子瀅點頭：“嗯，想清楚了，我答應你。”
如此爽快，荊露還是不確定鬱子瀅那顆腦袋是否清楚，會不會出爾反爾，她用小勺攪拌杯中的咖啡暗示道：“其實我完全可以不必大費周章，程永年已經找到，我只要讓人取到你的頭髮或者用過的一些東西就可以跟他做鑑定。”
銀色小勺拿出來擱在一邊，“之所以要你親自來，還要當眾宣佈結果，你可知道為什麼？”
“為了千燁。”
“還不算太笨。”
“你要他親眼看到我跟他的距離，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為我這樣的女人放棄一切，遠走高飛根本不值得。”鬱子瀅坦然，把自己所有的自卑都曬了出來。
不過這種承認自己渺小如塵埃的方式讓她覺得輕鬆，因為她不必再隱藏自己了。
荊露終於投去讚賞的一眼：“很好，既然你都清楚，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承諾，同樣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
事成之後，我會讓你跟你的母親離開這裡，過上安穩的生活。”
鬱子瀅頷首：“謝謝。”
她知道荊露一定會兌現承諾，就像從前。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嗎？”鬱子瀅沉聲問。
“可以。”
荊露一口答應，說罷也不準備多聊，起身結束這次談話。只是她走到鬱子瀅的座位前就停住了腳步，手按在鬱子瀅的肩上，附贈一句，“如果真的愛燁兒，不如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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