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兒冷冷地看著導購員把那枚戒指取出來,放進精緻的盒子裡。本來可以藉著這隻戒指好好刺激一下鬱子瀅,她想告訴她,韓千燁到底是誰的男人。
但顯然,希望落空了。
到底怎麼回事?
燁今天不就是要利用她刺激鬱子瀅麼?她一直演得很好,他亦相當縱容她,怎麼到了這裡,他就突然心軟了。
魏雪兒莫名地不安,深怕他和鬱子瀅的關係有所好轉。但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們之間,已然變得透明。他們早上的賭約到現在誰輸誰贏,在剛剛見了分曉。
答案心照不宣。
鬱子瀅落敗了。
韓千燁繼續若無其事地和魏雪兒約會,鬱子瀅默默跟在後面。這一天過得相當漫長,也相當快。轉眼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地點定在一家法式餐廳。
豐盛的燭光晚餐,渾厚的薩克斯浪漫地吹響這個夜。
韓千燁和魏雪兒在廳中跳著舞,淡黃色的燭光為他們拉上好看的剪影。鬱子瀅獨自吃著一份鵝肝,味同嚼蠟,喉口又幹又澀咽不下去。
八點到了嗎?
這煉獄般的煎熬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一整天下來,鬱子瀅的心底承受的重要已經快到了極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完那份鵝肝的,她只是很想忽略掉這四周浪漫的氣氛,忽略掉那總是讓她心痛的兩個人。
她喝了一點紅酒。
再後來好像一點不夠,她又喝了一點。
整個腦袋嗡嗡的,似乎醉了,但偏偏沒醉。
終於八點半了。
一場突然而至的夜雨正如她的心情嘩嘩地往下墜,世界都黑了,風是冷的。鬱子瀅站在餐廳的屋簷下,呆呆地看著溼漉漉的夜幕。
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高領的羊毛衫,寒意自四面八方侵襲,她把大衣忘在座位上了。
“真的下雨了,好冷哦!”
後面出來的魏雪兒歡喜地說著,那麼巧,她也沒穿外套,後面的保鏢幫她拿著,她來到屋簷下便凍得縮起身子。看著那個被呵護了一整天的女人,鬱子瀅心裡酸楚翻滾,覺得自己跟她很遙遠。
是啊,好冷。
可韓千燁走了過去,把西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她身上,她的臉上立馬泛起幸福的柔光。
鬱子瀅眼底瀰漫起水霧,心裡的痛早已把身上的冷意覆蓋,她完全感覺不到冰涼的身軀,只有眼裡的酸酸脹脹的感覺最清晰。
她想哭,但一直強忍著。
“先把魏小姐送回去。”
韓千燁揹著身子道。
“是。”保鏢的聲音。
韓千燁終於轉過身,好像終於想起背後有個她似得。她害怕他走過來,看到更多她不該有的情緒,但是她沒法移動麻木的身體,眼睜睜地看著他越走越近。
聞到他熟悉的氣息,心裡積壓了一天的委屈就湧現出來,眼裡的痠痛如河水般把她整個淹沒。
韓千燁把她緊緊抱入了懷中,這個久違的溫暖的擁抱讓鬱子瀅隱隱抽泣起來,情緒緩緩流瀉。韓千燁賭贏了,他在她心裡依舊那麼重要,但沒有絲毫開心。
他的唇壓著她的發頂低啞地說:“韓太太的位置給她,其他的都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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