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去，你別再跑了，當心跌倒。”
韓千燁停下來，站在原地不動。
鬱子瀅聽到後，果真放慢了腳步，直到確信他沒有再追過來，她才停住腳步。真的沒有過來？她睜著烏黑的大眼，新奇地看著站在十五米開外的俊美身影。
“是千燁。”
她認出他。
“好高興啊。”
她這樣說，嘴角動了動，卻沒有在笑。
“我今天喝酒了。”她對遠處邪俊的男人說。
這個韓千燁像站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他們之間的橘黃燈光更像無法穿越一般，鬱子瀅覺得他來自她的夢裡。
“我知道。”
韓千燁說。
鬱子瀅有點失望：“你怎麼知道？”
可說完，她又神經兮兮地微笑了一下，轉身走在路燈柔黃的光芒裡，她揚起腦袋，舉起手蓋住一顆小太陽般發光的路燈，讓斜長的光線穿過她的手掌，從指縫間流瀉下來。
她感覺很美：“我忽然想起那天，你把我按在電線杆上，你對我喊，鬱子瀅，我不要你了，我們結束了……”
跟在後面的韓千燁為之一動。
“即使再多的道歉和愧疚，都彌補不了那時候的傷痛。我從來不是一個貪心的小孩，不會看到別人有什麼，就想自己也有什麼。
因為我很清楚，我一無所有，我可以有的，只有我自己，永遠不會離開我的，也只有我的影子。”
鬱子瀅用手去撫觸那柔柔的光線，“如果有喜歡的東西，但是又得不到，我會馬上告訴自己放棄，但你是個例外。其實每次我不想走，沒有你的地方，不會有人疼我。
累了，不會有人給我肩膀依靠，困了，不會有人抱我，冷了餓了病了更不會有人關心。”
鬱子瀅收回手，摸住迷糊的腦袋：“可是每次我還是走了，因為……不得不走。”
“子瀅，你喝醉了。”
韓千燁上前，她那麼安靜地站在那裡，不動，任由他靠近。
鬱子瀅忽然懊惱地垂下手，質問他：“除了跟你上床，我還能做什麼。你能娶我嗎？”她牢牢地記住了程安琪的話，覺得那些話又尖銳又現實。
“夠了！”
韓千燁惱了，黑眸盯著她：“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娶你。”
鬱子瀅幾乎同時怒喊起來：“那我跟最廉價的妓~女有什麼區別？！”
一巴掌照著韓千燁扇了過去。
韓千燁不敢置信，她居然對他動手——
被打得微側的俊臉正過來，黑眸中瀑著火焰。
鬱子瀅亦格外冷靜，眸色淡靜，雖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她覺得她很厭惡他，就像厭惡現在的自己一樣。
他們曾經有過的纏綿在她現在看來，是那麼齷齪。
他們所謂的愛情是那麼可笑！
她恨不得從來沒有遇見過他，更後悔愛上他，如果可以，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把他們之間的過去抹掉。
越來越濃烈的恨意從鬱子瀅眼底湧現出來，與韓千燁赤紅的眼對抗著，她不怕他，就算他是個魔鬼，她也逃脫他！
“我恨你，韓千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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