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永年，今天怎麼回事？
鬱子瀅眼瞅著這個不停搔著腦門，煩躁不安的父親，她可不會覺得他是良心發洩，心疼她捱了罵才站出來幫襯她。鬱子瀅喝了一口橙汁：
“爸，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程永年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反正已經把那兩母女給得罪了，不如跟這棵搖錢樹拉拉感情。況且，她還不知道他揹著她簽下那合約的事，他正好可以藉機暖暖她的心。
以後他的前程還有望於她呀啊~~
程永年放下架子，沉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子瀅，其實爸爸吧，這些天想了很多呀啊，爸爸對不起你，還有你媽媽。當年爸爸年紀太輕，一心想出人頭地，忽略了你們母女。
我甚至每天在外面應酬到很晚才回來，喝得酩酊大醉，都是你媽媽任勞任怨地照顧我。我當時是不知道珍惜，以為男人嘛，就該以事業為重，全沒有把你媽還有你當回事。
其實現在想想，要是當初沒有你媽在背後支援我，我也走不到今天。”
鬱子瀅冷冷地勾勾唇角，她一點也不感動，只道：“你感慨還蠻多的，你怎麼不去我媽的療養院說這些話，沒準她聽到你的懺悔還能醒過來。”
程永年滿面滄桑的愁苦：“好，下次我們父女兩一起去。”
鬱子瀅纖美的上身倚著椅背，冷笑：“你從來沒有帶我去過什麼地方，現在我都這麼大了，也不稀罕。只是，我希望你在懺悔的時候，千萬說得真誠一點。
你要告訴她，你對不起她，你在她還沒有摔下樓的時候就在外面有了女人，還生了一個野種。
現在那個女人和那個野種在這程家已經呆了十幾年，你還親手把我趕出家門，也親手結束了我在飛鷹的學業，把我送去b市一個最最偏僻的學校。那期間，你沒有給我一分錢生活費，也不允許我回程家，就是要把我扔在外面自生自滅。”
一樁樁劣行全是鬱子瀅母女的血和淚。
多像她曾經讀過無數遍的《簡·愛》。
她已經沒感覺了。
而程永年這種虛偽頭頂的人最怕的就是怕別人看到他最骯髒的一面，因為那最不能示人的一面連他自己也無法面對。
那些事，他明知道誰是誰非，卻也不會承認。他寧願自欺欺人編出各種理所應當的藉口來，掩蓋他的殘忍，再一遍遍說服自己，那是情有可原。
他四下觀察，沒有發現有人關注他們的談話，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即將登臺的新娘和新郎，還有那喪禮式的垂著白紗的花房，上面全是祭奠逝者的白菊。
程永年便放心道：“子瀅，我是誠心誠意的，想要彌補過往的犯下的過錯。我也知道你對那些事一直耿耿於懷，不想認我這個父親……”
他說罷眼眶微紅，抓住鬱子瀅細白的手，聲音哽塞：“孩子，爸對不起你，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爸爸也想真心懺悔，真心彌補你，可我這個脾氣一上來就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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