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息低迷：“又錯了。”
鬱子瀅心一跳，筆尖頓住。一個單詞還沒寫完……
她仔細查詢，但是找不出什麼問題。而旁邊的他一直沒有出聲，就這麼盯著，她也不知道怎麼修改。韓千燁雖然不常去學院，但各科成績都是名列第一，從無意外。
聽說他還有很多科目都是滿分，這麼一個超級學霸杵在這兒，叫她一個剛進學院的小妹情何以堪？
鬱子瀅抿抿唇，握著中性筆的手指不知該怎麼動。
“單詞拼錯了。”
他又說，口語標準：
“dessert不是desert。”
前者是甜點，後者是沙漠，英文中卻只相差一個字母，鬱子瀅的老毛病了，一個不留神中間就少了一個“s”。她又趕緊劃掉，修改過來。
可寫完以後，狂熱的心跳仍舊沒有平復。
他為什麼不走呢？
難道要一直留下來陪她做習題麼？
頭頂的聲音：
“不寫了麼？”
鬱子瀅低垂的眼眨了眨，就是沒法開動手中的中性筆，她真的沒法寫，他身上的氣息總會讓她分神，總做總錯。韓千燁像以往一樣摸了下她的腦袋，起身走了。
鬱子瀅悄悄抬起眼，看到他上樓的側影，一身白色舒適的休閒服，俊美異常，是剛剛洗過澡，漆黑的碎髮上有晶瑩的亮澤。這麼多天他一直側這麼臉相對，她有多久沒有正面看過他了。
感覺都很陌生了。
“千燁！”
她忐忑出聲。
韓千燁停在樓梯上，轉過頭。
英俊的容貌，濃郁的眸。
鬱子瀅走到樓梯下仰頭，呼吸發緊：“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惹你不高興？”
他說：
“沒有。”
鬱子瀅沒有下文了，既然沒有，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冷落她，甚至在他的眼裡已經看不出當初的熱情似火，而是一種任她再努力也無法跨越的距離。
是她的新鮮感過了嗎？
那天花俊彥走時的聲音在她心頭響起：
也許沒那麼糟，他就是不服氣，跟她玩玩而已。再說燁的女朋友從來沒有超過三個月，我打賭這次也不例外，安啦兄弟……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
鬱子瀅用很輕的呼吸拉起沉重的心臟，攥緊手心仰視著他，鼓起勇氣說：“是不是我住在這裡讓你很不方便，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搬走的。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我朋友那邊有空房間……”
她想她說得夠明白的了。
雖然心裡很痛，但她想只要他高興，不要每天總這麼冷冰冰的。她喜歡的韓千燁是充滿活力的，充滿熱情的。如果是因為她的存在才這樣，她寧可離他遠一些，放他自由。
樓梯上，韓千燁紋絲不動。
她心神不安地看著他，終於他脫口而出，既然不承認也不否認似得：“你想走的話，隨你。”
撂下這一句，他上了樓。
鬱子瀅傻傻地站在原處，他居然真的——
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
所以這些天他的漠視都不是她的胡思亂想了，他不是心情不好，不是工作煩心，不是不想說話，只是純粹不想理會她。她已經這麼讓他厭煩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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