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幫我一下。”
鬱子瀅把收拾好的東西交給穆思思,就跑到櫃檯上拿起電話,忙得暈頭轉向的,還真猜不出誰會打電話給她?
“您好,我是鬱子瀅。”
沒聲音。
她又說:“您好……”
還是沒聲音。
鬱子瀅疑惑的眸光投向櫃檯處的老闆娘,老闆娘笑嘻嘻的臉頓時變幻著誇張的口型:是個男的。
鬱子瀅微愣,男的,她略微一想臉上就漾起羞澀又甜蜜的笑,是他。
她滿是驚喜:“千燁——”
話筒中傳出男人深沉的呼吸。
她微斂著笑,心中的驚喜仍在無限持續:“是你嗎?怎麼不說話?”
她已經半個月沒有看見他,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現在這通無聲的電話把她心中壓抑的思念都勾動起來,她都忘了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店裡。
“是我……”
一聲熟悉渾厚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生澀。
程永年!
鬱子瀅臉色瞬間蒼白,她沒想到會是他,她那兇殘暴虐的父親。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被他趕出家門的情景還是浮現腦海。她死死咬住唇,方才的溫暖的心口又像被剜了一個大窟窿。
程永年語氣涼涼的:“這麼多天了沒回家,你住哪兒?”
鬱子瀅沒說話,黑眸空洞地閃啊閃。
都這麼多天了,他才想起她這個身無分文的女兒,一個人流落在外。
一種悲哀的東西猛然滲進她的血液流遍全身,只有一種屈辱的沉痛在心底的一個地方默默逞強。這使得她不肯像以前那樣,毫無骨氣地忘記滿身的傷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得收下他虛偽的關心。
但是,她有資本這樣做麼?
離開了程永年,她能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