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高聲呼喊道:“老鬼,我們要過河。”
聽聲音中輕快的語調,就知道城隍肯定認得這撐船之人。
“這是什麼?”小九壓低聲好奇問道。
“陰沉木造的渡船,只有用它造的船才能在忘川河上不沉,看見船頭那個紅色的印記嗎?”
城隍指著船頭下方快要浸入水面的地方說道。
“恩,看到了。”那是個四四方方的紅色印記,上面已經沾染些黑色的油漬一樣的東西,看不太清楚。
“那是卞城王的大印,只有蓋上它,這掀起的浪潮才會在鬼船經過時變得平靜,不會把它掀翻。”
兩人說話間鬼船已經靠在岸上,撐船人佝僂的身影全部包裹在黑袍下,那袍子髒兮兮的泛黃發舊。
兩只暴露在空氣中的手恍若幹屍,透過表皮甚至能看到白骨,唯獨沒有一絲肉色。
“上船吧!”蒼老的嘶啞聲從袍子下傳來。
城隍當先一步踏上船,接著小九也跳了上去,興奮的四處打量,也不知這一眼就能從頭看到尾的破船有什麼好看。
蛇精擺動尾巴也跟著上了船,只剩下揹著羅勇的黃鼠狼,抬腳跨向船身。
“你,不能上船。”
嘶啞的聲響依舊平靜,黃鼠狼前跨的腳定在空中,怎麼也無法踩下去。
“老鬼?”城隍的語調升高幾分,目光盯著那黑袍。
“忘川河上不過人,這是擺渡人的規矩。”黑袍向上抬了一絲,對方好像正從黑袍下望著城隍。
“那是你們的規矩,不是我的。”城隍的語氣變得生硬。
擺渡人陷入沉默,半響後再次說道:“規矩,就是規矩。”
“殺了他,我們自己撐船過去不就得了。”小九用手捋著皮鞭,笑眯眯的看著擺渡人說道。
“別亂來。”城隍帶著警告的目光向著她,接著說道:“忘川漫無邊沒聽過嗎?沒有了他,咱們都得困死在河中。”
跟小九解釋完,城隍回頭重新看著擺渡人,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忘川河上擺渡人,那是獨立於地府中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沒有人見過他們的長相,更沒有人敢挑戰他們的威嚴。
因為這漫無邊際的河底,布滿了那些狂妄者的屍體。
據說忘川河本來和黃泉一樣平靜無波,直到有一天,地府想要讓擺渡人聽從調遣。
漫天的鬼影出現在河岸上,準備合力斬殺所有擺渡人。
之後,擺渡人還好好的存在著,而那百萬集結起來的鬼軍,則消失的無蹤無際。
只是自那之後,忘川河上就颳起了陰風,卞城王也把印章蓋在了鬼船的前面。
“劍。”簡單明瞭的一個字,城隍把目光轉向羅勇。
在場的眾人中,只有他揹著一把劍,而且還是一柄來歷非凡的劍。
“不行,換一個。”城隍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
擺渡人陷入沉默,整個船上都變得靜悄悄的,等待著他提出新的要求。
“命。”還是如同之前一般的簡潔,卻讓在場眾人的面色勃然一變。
蛇精和黃鼠狼本能的後退幾步,防備的看著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