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鈞三天內趕到了臨安,與文行庸在錢塘湖畔進行了第一次的雙方會晤。
錢塘的一艘畫舫上,顧維鈞與文行庸相對而坐,上次相見還是兩人同遊金陵。
沒想到不足一年的時間中,已經物是人非,再次分別坐在談判桌的兩邊。
只不過上次的談判是建交,這次的談判卻是議和,不得不說人生無常、讓人唏噓。
“文相看起來有些憔悴,是國事壓力太大嗎?”
顧維鈞拿起桌案上的茶盞主動拉開話題。
“是啊,最近我大唐事情確實有些多,當然最頭疼的還是咱們成了對手!”
文行庸同樣笑著說道,直言不諱的說出是對方讓自己頭疼。
“時勢弄人!就連我也沒想到咱們會成為對手!”
顧維鈞舉起茶盞,兩人相顧舉杯對飲一口。
“可惜今日是正事,不然你我二人一定五糧醇對飲一番!”
“顧總說的是,五糧醇的味道到現在為兄還是難以忘卻,若是真的和談退兵,你我二人定要痛飲一番、互敘衷腸才是!”
“文相放心,酒已經準備好,就看文相什麼時候喝了,那咱們就開始?”
“開始吧!早些達成一致,早些喝上五糧醇!”
文行庸摸著鬍子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好!那就請文相丟擲你們的條件吧!”
顧維鈞也是向後靠在了椅子上,舉起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大唐的條件很簡單!這次對乾出兵,本來打算攻滅乾國、收復故土,只是如今貴太子殿下繼承了乾國大統,將這件事給接了過來,那我們大唐就給明成太子一個面子。我大唐可以退兵,但我唐國兒郎的血不可以白流。”
“你們新乾應當割讓自江南的潤州、晉陵州、平江州、江陰州、湖州西部七縣、徽州、衢州直到南部的信州、建昌軍州和虔州等全部劃歸我大唐所有。”
“這些地方其實本來就是我大唐實際佔領,我主也是本著兩國友誼長存的打算,將申州、嘉興軍州包括東海北路的婺州等地還給貴國,就算是給明成殿下一個面子,作為殿下登臨大寶、君臨東南的賀禮!”
文行庸直接獅子大張口,將乾國的地盤劃拉走一半。
“文相覺得您提出的要求合理?”
顧維鈞搖頭苦笑出聲。
唐國還真是將自己當成盤菜了,大口一張就要吃遍天下。
開什麼國際玩笑?
那還和談個屁啊?
“當然合理!其實我個人認為,此等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畢竟這些地方都是我大唐一手一腳打下來的,城頭上染著我唐國兒郎的鮮血,如今歸屬我唐國卻是一點問題沒有。”
“文相的意思是說,誰打下來就是誰的?那我新乾若是將金陵打下來,是否也算是我新乾的領地了?不如你與你家周後說一下,將整個唐國併入我新乾好了?”
顧維鈞當即氣笑了出來說道。
“你新乾就算仗著武器之利,想要攻陷我金陵那也是不可能的!”
文行庸也是寸步不讓的說道。
“那就請文相拭目以待吧!不如我就先將臨安攻下咱們再談,以免文相還沒有看清局勢!”
顧維鈞當即拍屁股站起來,隨意的向文行庸拱了下手就打算走人。
“顧總領何必如此呢?剛才一直是老夫在說,不如顧總領也說下貴方的條件!”
文行庸沉默了幾秒,馬上起身笑著攔住顧維鈞問道。
“我新乾與我主新正帝的條件很簡單,你大唐從哪來的回哪去,十日之內撤出原乾國故土,並且放下搶掠來的財務,交出婺州屠城的元兇接受我新乾審判。這些條件若是答應,兩國戰事就此結束,我主寬宏,自不會與你唐國計較,不然就戰場上見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