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錢巽一夜之間頭髮全都白了,披散在身後就像個老翁一樣。
兩眼呆滯無神、面容憔悴不堪,任誰看到也不會想到昨日還是意氣風發的大乾國主。
自從端午當晚傳來的戰報,錢巽就一直呆在這裡,陸續的戰報都在初六這一天送來。
整個西線被唐國打成了篩子,無數州縣的求援信如同刀劍一般刺入他的心中。
錢巽知道一切都完了!
別說江北能不能收復,現在能保住國祚就是好的。
他痛恨老天不公,執行二十年來也算是勤勤懇懇,為何老天要如此對他?
無數年嘔心瀝血,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都毀在唐國的手中。
輕易撕毀聯盟協定,趁虛而入攻打乾國,唐國怎麼敢?
難道就不怕乾國滅了之後,武國會將他們吊起來打嗎?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面對此情況毫無辦法。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西線諸州縣孤立無援,看著江北打的難解難分。
“永寧,為父錯了,沒有聽信你們的忠告!”
錢巽看著眼前的女兒,眼淚嘩嘩的就往下掉。
“父親,父親,你到底怎麼了?你要振作起來啊!”
錢萱抱著哭的跟孩子一樣的父親,忍不住也是悲從心來。
從出生到現在,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偉岸無畏的形象,從來不曾如今日孩童般的表現。
這是他們家的山啊!
錢萱頓時有種山要倒了的感覺。
“永寧,為父實在挺不住了,治理一個國家太難了,為父幹什麼都做不好!”
錢巽盤坐在榻上,幾乎全白的頭髮遮著臉痛哭流涕。
他從不到二十歲繼位,到現在已經二十餘年。
從天佐到大聖,看似風光的背後,卻從來不敢有絲毫懈怠。
與世家爭鬥、與宗族爭鬥,想盡辦法的集聚實力,想要讓這錦繡河山越來越好。
但是二十年來,總是力不從心,將國家治理的越來越糟糕。
好不容易盼到武國內亂,想借機收復江北,立下不是功勳。
以期藉此收回王權。
誰知道卻被盟友在背後插了一刀,幾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如今國內防禦空虛,大部分的兵力被牽制在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