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秋日,眾賢士泛舟湖上,元國太子成感其奢華無恥,遂作此詩,警醒錢氏!餘錢氏封號永寧深感羞慚,遂題跋於後,以為警醒!”
錢萱的字很清秀,但筆筆鋒矢盡顯。
可見題字之時心情有多麼糟糕。
李成卻絲毫不覺,還兀自點頭,看起來好像是非常滿意。
“不知殿下覺得我字還湊合嗎?”
“湊合!當然湊合!”
“那就謝過殿下了,此詩我當帶回宮中,讓爹爹懸掛於勤政殿門口,讓我大乾宗室、百官都看一看,偌大的國家,還不如殿下一個外人看的清楚,此可為大乾之洞明寶鑑!”
錢萱說完就要將這首詩收起來。
“別介,這是張兄給我寫的,你要想懸掛,自己再寫一幅就好了!”
李成當即將她的手擋住,把這張紙拿了回去。
看到上面墨跡已經幹了,細心的摺疊起來,遞給旁邊的隨從收好。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我重新寫一幅便是!”
錢萱再次深吸一口氣,執筆重新書寫一遍。
在場眾人誰都不敢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錢峰和錢澤已經悄悄退到人群后面了,生怕被別人看到他們倆。
錢萱看到這種情況,再次嘆了口氣,老錢家的男人實在是太沒種了。
這樣人來治理國家,能夠治理好才叫怪了!
忍不住悲從中來,草草將詩作收起,又眼圈泛紅的哭去了。
“殿下,您今日真是將張某給坑慘了!”
張夜一臉苦笑的上前說道。
“無妨,有些話總要有人說的!”
“但我就是個清流官啊,勉強混個溫飽也就算了......”
“張兄此言差矣!俗話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丈夫立於世間,怎麼能有如此消極的想法呢?你不說、我不說,國將不國,聖賢書豈不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李成雙手叉在腰間,語氣也不由加重了幾分。
大乾到如今這個地步,這種想法的官員難辭其咎。
當官的都不敢直言上諫,還當這官幹什麼?
張夜愣了一下,頓時以袖掩面。
“殿下教訓的是,張某無臉矣!”
隨後就捂著臉躲到角落去了,弄得李成倒有點尷尬。
這咋還捂上臉了?咱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罷了。
既然知道羞愧,那以後改正也就是了。
古人的思維真是琢磨不透。
自己沒留意,竟然在這當了回憤青!
誰讓咱太實在了呢,這毛病以後一定得改!
等到船到碼頭,李成驚訝的發現,下船的時候多了許多的“捂臉男”。
呃.....也有一些“捂臉女”,比如說錢萱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