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離滄眼神不好,沒有看到馬車?
於是,他問了一句,“聖僧,你不上馬車麼?”
殷九卿身子頓時一僵,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他,眼底似有萬里波濤在洶湧。
她此生,就沒見過如此智障之人。
離滄不上馬車更好,她藉機殺了他,即便南隱擎追究,她也可以是他自己走了,她一時不備,等追上之時他已經死了。
如今,南隱擎需要她這個御史丞來牽制羅決,定然不會將她殺了,最多一頓板子而已。
而重陽卻……
她被氣的隱隱有了想要殺饒衝動。
這個時候,離滄卻頓住了腳步。
轉身,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他淡漠的眼神落在了重陽的身上,輕抿的唇瓣輕輕開啟。
“佛眾生平等,牲畜亦屬眾生,同感其苦,憐憫眾生,並拔除其苦,稱為悲。”
重陽眼底閃過一抹茫然,繼續聽著他道。
“佛,自作善惡,自受其報,一念慈悲即是堂,一念噁心即陷地獄;心存善念,即是福源,多行善事,必得善緣,懷慈悲行善,人安心安。”
殷九卿:“……”
重陽:“……”
珊瑚和胭脂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在各自眼底看到了懵『逼』。
這個時候,離滄似乎才看到殷九卿。
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之時,他微微一頓。
而殷九卿也知道,他是認出她來了。
所以,他便不能活著,否則,她隨時都會雍性』命之憂。
她如今要做的事兒,容不得半點僥倖,稍不注意,便是滿盤皆輸。
她不怕死,不怕苦,只怕將軍府的汙名再也洗不掉,父親會一生蒙塵,受萬民唾罵。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了起來,低聲吩咐道:“你們先回府,不用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