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站在權利的巔峰穩穩當當之時便會明白,身為帝王,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你不能捨棄的,也包括,殷九卿。”
顧青禹驟然之間感覺到被一陣壓抑的黑暗包裹。
他不知道,那夜的事情竟然在她的心上留下了這般深刻的痕跡,讓她如此決絕。
“殷九卿!”
他一聲大吼瀰漫在西南朝的交界處,也成功的讓騎馬離去的人拽住了韁繩。
她依舊立於馬背,卻未曾回頭。
顧青禹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愛我,當真那麼難麼?”
伴隨著燥熱的風輕輕拂過,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穿過稀薄的陽光傳來,“難。”
他們的中間,隔了一個和桑
她這條命,是他換來的。
她與顧青禹此生此生都將欠他,永遠不能償還,要她如何能安心。
顧青禹愣愣的站在原地,瞧著心尖上的那一人,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底。
她那句絕情的‘難’,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肺腑,疼的他,不能呼吸。
……
青北朝在顧青禹的帶領下一直壯大,疆土擴了又擴,隱隱有了問鼎下,成為四國之最的趨勢。
他只需再來一戰,便可成為這下之主。
可他卻突然停了。
站在青北巍峨的城樓上,他雙眸彷彿沒有焦距的看著別出。
整個青北朝都籠罩在了一片白雪鄭
三年來,他日日忙著朝政,忙著擴充疆土,他以為,只要忙碌,便可將那絕情之人忘記。
可沒當夜深人靜時,那饒影子便無孔不入的侵入肺腑,那蝕骨的思念似乎能將他就此『逼』瘋。
也知道昨夜,他才知道她離開他的真正理由。
他閉上眼睛,整個人一身素白的立於風雪中,眼中的淚眼似是決堤一般的洶湧而出。
他知道,此刻,他不該再強求,因為鑄成今日局面,將她與他隔開的人,是他。
可是……
他真的很想她,真的,無法再放開。
放眼看去,這下遼闊的疆土將盡在囊中,可他卻突然不想要了。
不管站得再高,若沒有她,又有何用?
衛黎走了上來,將一件披風遞給他,“主子,可以出發了。”
他點零,轉身下了城樓,朝著燕京朝的方向一路行去。
……
今年的冬日持續的時間似乎格外的長,殷九卿裹著厚厚的狐球,立於冰川下。
她手中提著一壺果酒,緩步來到那冰棺跟前。
裡面的人依舊在沉睡,眉目緊閉,容顏一如往昔,透著一股刻在骨子裡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