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突然牽起她的手大步走出了青樓。
珊瑚和重陽對視一眼,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
殷九卿回到未央宮,還沒坐下,安寧宮的嬤嬤便來傳喚,是太后有請。
換上皇后的宮裝,她懷著日了狗的心情,虎著一張臉去往了安寧宮。
此刻,太后的臉『色』極度的難看,那雙看向她的眼睛禽滿了所有的不滿。
在殷九卿的目光之下,她沉沉的吐出兩個字,“跪下。”
“……”殷九卿眸『色』漸漸的冷了下來,她一語不發,便這樣淡淡的凝望著她。
“殷九卿,哀家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但你如今是皇上的太后,便得有德『性』,身為一國之後,卻毫無廉恥,居然帶著屬下逛青樓。”
聽著耳邊厲聲的咒罵,她想什麼,最終卻又忍了下來。
她好歹是顧公子的母親,為了他受了許許多多的苦楚,不管怎麼,都是長輩。
於是,她便吐出一句,“以後不會了。”
太后看向她的目光依舊沒有好轉,她理想中的皇后應當賢良端莊,知書達理,而殷九卿,顯然不符合這其中的任何一點。
若不是青禹執意要娶,若不是因為她是燕京朝的長公主,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人成為皇后。
即便是妃子也不可能。
這樣的人,簡直辱沒了皇家,更配不上青禹。
“這是哀家最後一次警告你,否則,你便讓賢。”她語氣嚴肅,透著一股忽視不掉的威脅。
殷九卿一語不發。
“還有,你身邊那個叫重陽的侍衛不能再留,你如今是皇后,還將一個男人留在宮裡是何道理,傳出去,你將皇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殷九卿突然就笑了,她當庭而立,在琉璃燈火的點綴下,黑瞳似是生了蠱『惑』,讓人不由自主沉溺在一揭一笑的風姿之中,顫慄,沉淪。
太后卻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你是皇后,不是妖妃,笑得如此魅『惑』不成規矩。”
“太后覺得,本宮的侍衛應當如何安置?”
“呵!你如今已是皇后,誰還能要了你的命不成,自然不再需要侍衛,給點錢,打發出宮就是了。”
“哀家跟你過多少遍了,在哀家跟前,你得自稱臣妾,誰允許你自稱本宮了?你父母便是如此教導你的?”
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后。
在她的目光中,緩緩抬起手,將頭頂上的鳳冠拿了下來。
而後,重重的一扔。
那鳳冠落於太后的腳跟前,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太后瞳孔不可置信的縮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竟敢如此放肆,簡直反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哀家今日便替你父母管教一下你,來人!”
轉眼之間,安寧宮的侍衛蜂擁而入。
“將皇后給哀家拿下!”
侍衛面面相覷,有些不敢動,誰都知道眼前的人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誰敢得罪。
殷九卿冷笑錚錚,一番話猶如電閃雷鳴般一字不頓,“本宮的侍衛如何安置還輪不到你來置喙,本宮的家教如何更是與你無關。”
偌大的安寧過此刻寂靜無聲,素來聽聞皇后囂張,卻不知道,竟能囂張到如簇步。
連太后也不放在眼裡。
“人貴有自知之明,就憑你,一個國家都被人給端聊亡國公主?”
“國家被搶,皇族被滅,卻還為竊國仇人生兒育女,本宮若是你,早就尋一個沒饒地方一頭撞死算了,怎還有顏面在這裡言之鑿鑿的要管教別人?”
她低笑一聲,那聲音裡,不知道沉澱了多少的譏諷,“本宮堂堂攝政長公主,輪得到你這無能之人管教,出去,不怕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