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北皇宮。
“主子,外面有人交給了這個東西,讓長公主服下便會沒事兒。”衛初將一個錦盒遞給了顧青禹。
開啟,裡面所呈現出來的是一顆通體血紅的『藥』丸,聞之,淡香撲鼻,似是種植在佛寺之畔的青蓮。
他盯著手中的『藥』丸,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可有看清來人?”
“是一個孩子,他是一個老婆婆給他的,讓他交給皇宮守衛。”
“主子。”衛黎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屬下交給御醫,讓其驗一下是否有毒。”
他淡淡的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倒不如一試。”
他垂下眸子,似是下定了決心。
他拿著『藥』丸來到寢殿,心翼翼的扶起她,將『藥』丸餵了進去。
昏『迷』的人依舊未曾醒來,只是那張蒼白的臉卻在慢慢的恢復著紅潤的光澤。
顧青禹眼底出現了一抹希翼,跪在地上的御醫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跪的近的御醫跪伏著上前,為殷九卿把脈之後眼底浮現了一抹驚歎,“不可思議,當真不可思議,長公主的脈象已有了油盡燈枯之勢,此刻卻突然變得沉穩有力起來。”
顧青禹閉上眼睛,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眉宇只見所呈現出來的,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他將所有人都譴了出去,偌大的寢殿裡就只有他和她的存在。
他坐在床邊,雙眸怔怔的落在她的臉上。
他,“殷姑娘,還好你沒事。”
若她有事,他此生也不會再原諒自己。
人心,是這世間最脆弱的,輕輕一碰,便會牆摧瓦傾。
殿內點著琉璃燈火,將大殿之內渲染的猶如白晝。
殷九卿長長的睫羽垂落而下,形成了濃密的陰影,此刻,她眼皮顫了顫,一雙眸子慢慢的睜開了。
她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床邊睡過的男人,他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只是……
她一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茫然的看著前方,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無助。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底莫名的難過,明明不想哭,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落,打溼了手背。
她悄無聲息的掀開被子朝著殿外走去。
外面的微涼的風拂過她肩頭的髮絲,眼眶的眼淚似是永遠不會決堤一般。
她立於千頃月光之下,雙眸仿若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她不知道心中突然湧起的悲涼是為了什麼,只是,有些難過。
正在這時,她身上多了一件斗篷,聞著身後那熟悉的味道,她未曾回頭,依舊目無焦距的看著前方。
顧青禹眸子輕輕顫了顫,突然指著不遠處道:“你看那是什麼?”
殷九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雙妖異的眸子幽深一片,“難道我『奶』『奶的是真的?”
“……”看著她此刻嚴肅的模樣,男人眉心一挑,不禁再看了一眼。
他原本只是想逗弄了一下她,可看著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他突然有些慌。
“什麼?”
殷九卿目光依舊停留在那處,嫣紅的唇瓣輕輕開啟,“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
顧青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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