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顧連爵跟前,她翻身下馬:“臣,拜見皇上。”
他親自將她扶了起來,“愛卿不必多禮,朕想送你一件禮物。”
殷九卿隨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唇角的笑意在頃刻之間便凝固了。
映素白,花葉簌簌,映入眼底的是一襲青衫的男人,他靜靜的躺在黃土之上。
微涼的風輕輕刮過,捲起她幾縷髮絲。
沙土在風中飛揚,血裹著塵沙一路蜿蜒,鮮豔欲絕,似是要將這際染紅。
她看著『插』在他胸口處的青冥劍,一種鈍刀劃過心間的疼痛驟然來襲,血肉翻卷,痛不欲生。
原來昨夜,不是夢。
他溫柔如水,深情眷戀,千頃月光之下,笑如月下芙蓉。
原來,那是他最後的告別。
顧連爵盯望著她,笑著問道,“你可知道那是誰?”
她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緋麗的笑,頓時映襯了漫春光。
她離他還有一段的距離,可是她卻一眼便認出了他,那個與她糾纏了許久的男人。
這浮生萬物千重變化,她唯獨不會將他認錯。
這一路走來,跌跌撞撞,磕磕碰碰。
哪怕日子再難,也總有不期而遇的溫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也幸好有他,才讓她覺得不那麼苦。
因為知道,所等的那個人,那一,一定會到來,縱使滿身塵囂,縱使高山水長。
而今,他卻是徹徹底底的不在了。
她面無表情的盯望這他,嫣紅的唇瓣輕輕抿著,她想問,顧青禹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殷九卿?
否則,怎會扔下她一人獨自離開。
初春的清晨有些微涼,風捲著新生的綠葉輾轉盤旋,生機勃勃,似是生命的延續。
徐徐升起的陽光無比的刺眼,『迷』了她視線,眸子有些模糊,似是被什麼擋住了一般,漲漲的,酸酸的。
她不知是什麼地方有些空渺的鈍痛,甚至,連呼吸都有些費力。
顧連爵走了上來,一顆『藥』丸遞給了她。
殷九卿認識這『藥』丸,與當初顧蕊的給她的一模一樣。
她突然就握緊了忘歸劍,顧連爵眸子微眯,危險瀰漫。
暗處弓弦已張,一觸即發,周遭的人都死死地盯著她,嚴防她突然動手。
在顧連爵的目光之下,她突然一笑,伸手結果他手中的『藥』丸仰頭吃下。
她握著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每走的一步,就猶如行走上地獄的尖刀之上,痛不欲生。
她在那冰冷的屍體面前佇立,他清寂的眸子合成了永訣的弧線,與她,徹徹底底的,陰陽相隔。
“愛卿,可還滿意?”顧連爵的聲音裡蘊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暢快,那是目的得逞的開懷。
陽光暖暖照在她的身上,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只覺得周身寒涼,猶如墜入冰窟。
伴隨著清風劃過的柔軟,淳淳流淌的河流,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穿過稀薄的陽光,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意,“臣很滿意,恭喜皇上達成夙願。”
她不悲不喜,不怒不鬧,沉靜的讓人心生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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