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放輕了腳步聲,將『藥』暫時放到了桌上。
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裡『插』著幾支『毛』筆。
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著閨閣的主饒才華。
“妻主?”寢殿內空無一人,他試探的叫了一聲,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因為皇后的薨逝,也再沒有人會刁難他,身體倒也日漸好了起來。
而顧青陽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他跟前。
他從宮婢太監的嘴裡得知,她經常與弄月在一起。
弄月也從那下人居住的屋子搬回了離她不遠處的寢殿之內,只需開啟窗戶,便能看到彼此。
對於這些,不羨慕,不難過,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他抬頭看去,只見臉『色』有些蒼白的顧青陽走了進來。
她披著斗篷,鞋子上沾著雪,明顯是去了外面。
“妻主,你又去哪裡了,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麼?”他有些責怪的問道。
“無妨。”顧青陽涼薄的吐出兩個字。
她來到軟榻上坐下,“有什麼事?”
她冷淡疏離的語氣讓他有些難過。
壓下心底的情緒,他將桌上的湯『藥』給她端了過來,“你快把『藥』喝了。”
瞧著眼前黑乎乎的『藥』,顧青陽也沒多想,接過,仰頭便喝了下去。
末了,池映寒將蜜餞遞了過去,“吃點就不苦了。”
“……”顧青陽臉上有一瞬間的無語。
她搖了搖頭,“不需要。”
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顧青陽從軟榻上站了起來,“你若沒事就先退下吧,本宮要歇息了。”
池映寒弱弱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