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稱病在府,沒有邁進朝堂半步。
因為不想見到殷九卿,不想被她侮辱,誰曾想,她卻主動來了他的府邸。
今日的她,卻不是一人前來。
她左右兩側是重陽和珊瑚兩個侍衛,身後,是禁軍,手裡捧著的,是聖旨。
迎著驕陽,她紅唇輕輕勾著,朝著秦牧予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直徑來到他跟前,她才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句,“秦牧予接旨。”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事實上,從殷九卿剛剛回朝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一,遲早都會來的。
他終究沒有多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跪了下來。
“奉承運,皇帝詔曰,罪臣秦牧予蠱『惑』聖聽,結黨營私,企圖不軌,特,賜毒酒。”
他面容平靜,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這樣一幕。
他卑微的匍匐在地,“罪臣接旨。”
轉眼之間,身後的人便將酒拿了上來。
他輕輕掃過,目光卻是看向殷九卿,“我想,見一見母親。”
“你就要死了,此刻見你的母親不怕她傷心麼?”殷九卿來到桌邊坐下,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聞言,他低低地笑了出來,那笑好似從胸膛間溢位來的,不知道壓抑沉澱了多少的情福
“殷九卿,謝謝。”
隨著一句話落下,他拿過一旁的毒酒仰頭喝下。
謝謝她在他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給了他幫助,謝謝她以囚禁母親要挾他為名照顧了母親那麼久。
甚至,會更久。
可是,他卻永遠忘不了,南姒是被她毀了容貌,毀了清白,最終還被送到了西南朝,在那冷宮當中了此殘生。
現在想來,他也許久未曾見過南姒了。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她的模樣竟然沒有那麼的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