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滄眼眸微微抬了一下,寡淡的吐出一句,“僧自己。”
撻顏眉頭微皺了一下,他緩緩來到他對面坐下,“瞧你的表情……那個人,是不是殷九卿?”
離滄不語,只是眸子裡翻滾的痛『色』溢滿了整個眼眶。
“砰!”撻顏猛地拍在桌上,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桌子裂開了一條縫,“好個薄情寡義的長公主,不用談和了,這一戰,打!”
離滄就彷彿一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雙眸驚不起半點波瀾,猶如一汪死水。
九,定然是有苦衷的,否則,她不會如此對他。
“僧,想見見九。”
“……”撻顏險些沒有被他氣得一口氣上不來,“你還要見那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做什麼,是嫌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還不夠深麼?”
離滄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再一句話。
他起身,腳步虛浮的朝著外面走去。
百里之外,是駐紮的燕京大軍,她,一定會在那裡的。
撻顏瞧著他離去的背影,沉沉的嘆息一聲。
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淺!
……
夜晚的珈藍,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
薄薄的青霧浮起在半空,葉子和花彷彿被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
雖然是滿月,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
彎彎的不知名的植物的稀疏的倩影,卻又像是畫在宣紙上,珈藍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世外上奏著的名曲。
夜『色』下,大軍原地休息,守備卻格外的嚴密。
此刻,殷九卿正躺在長椅上,拿著一本書隨意的看著,賬外,突然響起士兵的聲音。
“公主,珈藍國師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