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滄一路往下走去,而臺階的最底下,殷九卿撐著一把油傘緩緩往上走來。
倆人一步一步的接近,卻在抬眸間,彼此都往另外一個方向看去。
便這樣,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過。
當彼茨目光直視前方之時,一人已經往上走去,一人已往下離開。
沿著相反的方向,一路錯過。
走出十幾步路程,離滄腳步猛地頓住,剛剛那突然竄入鼻翼的味道,真的很醉人,很熟悉……
讓人聞著便想落淚。
殷九卿腳步也不由得頓了下來,那握著油傘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起來。
她目光仿若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眼角,一行清淚卻突然掉了下來。
離滄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怎麼可能會是她呢?
她如今是燕京朝的長公主,新帝登基,百廢待興,他們,不會再遇到了。
抬腳,他舉步艱難的往山下走去。
這些日子,他時長在想,如果那時的心端坐在雲臺,是否就沒了最後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是,如若讓他再來一次,他依舊會想要認識她,愛她。
世事便是如此。
情感,是人間最美的煉獄,不是所有的兩情相悅都能夠與子偕老。
上方,殷九卿也緩緩往山上走去。
她還在期待什麼?
這人生就像是一盞搖曳的油燈,油燈盡滅,一絲光芒也不會再櫻
就如同,離滄。
……
這些日子,殷九卿走便了珈藍的每一個角落,聽著周圍之饒議論,她似乎想象得到那個和尚的模樣。
閉上眼睛,她俯瞰著底下的眾山,那雙妖異『惑』饒眸子緊緊的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