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卿沒有再什麼,只是起身離開。
如今,她功成名就,可是,那個人卻沒了。
思念裡還是繁花似錦,回眸間已然深冬。
她這一生對愛情的嚮往和熱切,都在一場又一次俗世的倉惶流變中變得蒼白。
她聽過他很多在珈藍的事蹟,卻從未細細的問過他。
如若知道,他們相處的時間會是這麼短暫,她當初,便不會惱他了。
現在,她想要去看看他走過的地方,度化過的人,將他走過的路,完完整整的再走一遍。
南燁靜默無言的瞧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她告訴他,為國之君首先要深眀責任重大,應如履薄冰,一日比一日更加謹慎,人不會被大山絆倒,卻會被土堆絆倒。
“朕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自言自語出聲,似是在堅定自己,也似是向殷九卿承諾。
……
御史丞院子裡的一棵杏花開的正盛,花瓣點點往下掉落,掉在樹下軟榻之上睡著的人身上。
在花瓣的映襯之下,略有妖意,未見媚態,嫵然一段風姿。
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當真是斷絕代風華無處覓,唯纖風投影落如塵,似冬寒的獨梅。
南姒在珊瑚的帶領下,艱難的往裡走來。
她原本那張傾國絕『色』的臉此刻已經全然毀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去尋死,偏偏,她卻固執的活著。
她一定要讓殷九卿付出代價。
在此之前,她會忍住的。
“公子,德善公主來了。”
殷九卿眼睫輕輕顫動了幾下,她緩緩睜開一雙眸子,不帶半點惺忪的落在了南姒身上。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