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話。
離滄目光卻一直落在那被她抓住的手,久久難以挪開。
直到來到樂離齋的門口,殷九卿才停住了腳步。
離滄疑『惑』的抬起頭,當看見這座熟悉的宅子時,他不禁一愣,原來,已經到了麼?
“貧僧,到了。”他有些不捨的吐出四個字。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這才往裡走去。
“和桑”殷九卿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她,“你要什麼時候才肯承受你已經恢復記憶了?”
聞言,他腳步猛地頓住,那雙清眸溢滿了難言的苦澀。
她,她不認識他。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在看到她的時候會心痛,更不知道夢裡的那個身影是誰?
直到那日,看見她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才記了起來。
只是,她過,她不認識他。
這些日子,他逃回了師父一生所在的寺廟,在鐘聲經卷裡獲得平靜。
那些經書就像是一貼清涼的『藥』,敷在灼熱的傷口,頓時減輕了疼痛。
可,那些不曾痊癒的傷口,還是會在空寂之時隱隱作痛,痛入骨髓。
他燒了一炷香,佛用悲憫饒眼睛看著他,告訴他,因果有定,不可強求。
他甚至去戲院看了一場戲,那些裝扮的濃墨重彩的戲子,依舊在別饒故事裡悲歡離合。
散場後,他依舊是一個人,帶著滿身的傷痛,在寂靜無聲的夜裡獨自『舔』舐傷口。
他問佛,為何芸芸眾生都歡愉,唯有他墜入深淵?
佛只是拈花微笑,不訴原由。
離滄僵硬的站在原地,甚至不敢轉身去看她。
他以為,只要他一直假裝沒有恢復記憶,假裝是那個她不認識的離滄,她便會和他話,便會,對他笑。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便識破他。
撕下這一張失憶的面具,他還能用什麼來維持這一燈如豆的相思。
轉身的時候,他臉上的苦澀、驚惶消失不見,他微微輕笑,“施主此言何意?”
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她眉目清寒的看著他,傲似冬寒的獨梅。
在她的視線注視下,他竟覺得有幾分無所適從。
他狼狽的低下頭。
他都已經快不認識這樣的自己了。
以前他不懂,師父為何會如此抗拒紅塵情戀,直到遇見她,直到,經歷了許多的事依舊無法放下她。
他才漸漸的明白,他的肩膀真的扛不起這萬丈紅塵。
殷九卿一步一步的朝著他『逼』近,最終停在他咫尺的地方,“這一段時間以來,你都在勸人放下妄念,卻突然之間醒悟了。”
“我記得曾今跟你過,姑娘們一旦入了紅樓的大門,便一生出不去,因為她們扛不起生活,也嫁不得如玉郎君,只有青樓,才是她們一生的歸宿。”
他頭垂的更低,甚至連身子都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她一定覺得這樣的他醜陋至極。
“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恢復了記憶?”
最後一句,她的很輕,很低,也很淡,在他聽來,是近乎呢喃的溫聲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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