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端著熱水進來的時候,只見自家主子臉『色』緋紅的坐在床上,有幾分坐如針鑽的味道。
而殷九卿已經醒來,只是臉『色』很是蒼白。
他本想點什麼,可是,又不敢。
那日,他不過誇了幾句殷九卿,而且還是違心的,便被主子打進了水裡。
有陰影了。
默不作聲的將熱水放下,他又走了出去。
亙古的沉寂之後,男人輕咳一聲,“我幫你擦一下。”
殷九卿眼睛微微一凝,“擦……擦哪裡?”
“身子。”他低著頭,將巾帕浸溼。
殷九卿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衣領,卻又因為手上的傷沒有動,“不用了,男男授受不親。”
顧青禹一頓,緩緩直起身子,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透著一絲複雜的落在了她的臉上,久久沒有挪開。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殷九卿輕咳一聲,“男女授受不清。”
“無妨,你昏『迷』的這幾,都是本相為你擦的。”他語氣淡淡地道,眼眸半闔著,羽扇一般的長睫低斂著,掩住了原來冰雪般清寒的一雙明眸。
“……”殷九卿整個人都不好了。
瞧著她面目猙獰的樣子,他又解釋了一句,“你的女子身份不容曝光,就連大夫,也被我送走了。”
“我喜歡髒著。”她凶神惡煞的吐出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看上去太過於虛弱,讓人無賭在裡面看到了一絲嬌憨的味道。
顧青禹突然就笑了起來,“好,那就髒著。”
話音落下,那巾帕卻已經輕輕的擦過她的臉。
他與她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清茶的味道,他的墨髮掃過她的臉頰,帶起一陣顫慄。
“你,看了麼?”殷九卿盯著他,還是問了出來。
男人目光與她相視,十分坦『蕩』,然後,點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