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嘆息一聲，“那公子，就等著客人全部都沒了，看你以後還如何探聽訊息。”
殷九卿沉默不語，目光悠悠的落到那個素淨冷淡的人身上，有一抹瀲灩波光。
此刻的和尚，突然讓她想到了初見之時的模樣。
冷漠，疏離，仿若一灘永不起波瀾的死水，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讓他心中泛起漣漪。
“你們，我下去該如何對他，溫柔點，還是……溫柔點？”
珊瑚：“……”
胭脂：“……”
“算了，還是粗暴點，否則……”後面的話，她沒有再，可是誰都明白。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一路朝著樓下走去，倆個丫鬟對視一眼，默默跟上了她的腳步。
離得近了，殷九卿聽到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膜。
他：“佛告阿難，汝常聞我毗奈耶中，宣修行三決定義。所謂攝心為戒，因戒生定。因定發慧。是則名為三無漏學。”
有人掃了他一眼，不悅，“你有病吧？”
著，便準備走，可是，他又道：“云何攝心我名為戒。若諸世界六道眾生，其心不『淫』，則不隨其生死相續。汝修三昧，本出塵勞。『淫』心不除，塵不可出。縱有多智，禪定現前，如不斷『淫』，必落魔道，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比諸魔，亦有徒眾。”
那人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心翼翼的問道，“真的假的？”
殷九卿抬手扶額，上前幾步，她將那男人一把拽開，“和尚，你是走錯地方了吧？”
聞言，他緩緩抬頭，一雙眸子乾淨澄明的若清澈見底的流泉。
他目光僅僅在她身上一剎便收了回來，語氣淡漠如水：“施主玉質纖纖，實在不合適到這地方。”
“我不合適，那你便合適了麼？”
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很多年前，他便是如此收復珈藍的麼？
以前，若是她這麼的時候，他定然會皺起眉頭，可是此刻，他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淡漠。
讓人絲毫不懷疑，此刻，即便一柄鋼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情緒。
這個時候，方才問他問題的男人突然提示道：“他便是紅月樓的主人。”
聞言，他微微額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佛，各自謂成無上道，我滅度後末法之中，多此魔民，熾盛世間，廣行貪『淫』，為善知識，令諸眾生落愛見坑失菩提路。”
殷九卿唇角忍不住的勾了一下，“聽不懂。”
“施主慧根雖不具，但看得出並非貪慾之人，為何執意設此紅樓，害人不淺。”
他輕緩的嗓音在樓裡流動，帶著無與倫比的犀利，讓在場的人皆是一怔，神『色』各異。
殷九卿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這一本正經又冷漠的模樣，她便忍不住的想笑。
思及此，還未來得及推敲，那笑聲便溢了出來，回『蕩』在周遭，許久不散。
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他緩緩朝著她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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