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滄怔怔的抬起頭,那落在她臉上的眼眸漸漸的溼潤,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
他淡『色』的唇瓣開開合合,卻是半沒有吐出一個音節。
喉嚨一陣一陣的發緊,他有很多話想,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最終只能拼盡全力的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殷九卿目光落在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上,嫣紅的唇瓣輕輕開啟,極其寡淡的開口:“鎮國將軍府嫡女,白兮兮。”
一剎那,離滄彷彿被抽乾了力氣。
他有諸多的不解,也有諸多的心疼,所有的情緒像是一隻冰冷蒼白的鬼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喉嚨,他沒法再出一個字,唯有眼淚像是壞聊閘,轟然決堤。
殷九卿臉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她雙手輕輕的握住他的雙肩,指腹擦去他臉上的淚痕,柔聲道:“連黃泉陰司都不肯渡我這走投無路,恨意漫的惡鬼,你,還要渡我麼?”
離滄顫抖的低下頭,雙肩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的話,如同一把鋒銳的刀,刺得他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沒想到她經歷了那樣不堪的過去。
曾今那些勸她向善的話,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無比諷刺,也無比蒼白起來。
光陰是刀,所以這世間沒有一段不被宰割的人生。
在這一刻,他才突然理解她那強烈而執拗的恨意,即便背上『奸』佞的名聲也勢要翻覆這下的決心。
離滄慢慢的蜷縮起身子,五臟六腑間,彷彿都湧起絲絲點點的鈍痛。
殷九卿移開目光,有些堅定的開口,“我不會讓你死的。”
吐出一句,她徹底的離開了牢房。
大理寺最底層的牢房,用來關押放了重案即將處斬的犯人,這裡,異常的『潮』溼,沒有半點陽光可以滲透進來,只是燃著星星點點的燭火,除了最外面的侍衛,不見任何人。
離滄蜷縮著身子,目光怔怔的看著她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不會再渡她了,因為,不忍心。
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想要替她殺盡那些負她傷她的人。
明鏡蒙塵,人心向背!
就在這一刻,他似乎才真正的明白,他離佛,似乎,真的已經很遠了。
……
顧青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大理寺地牢的。
他彷彿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走進了府邸,衛初和衛黎的聲音沒有半點傳入他的耳膜,他僵硬的推門而入。
衛初和衛黎不解的對視了一眼,主子不過去了一趟大理寺,怎麼回來就是這般模樣。
倆人剛準備進去,便聽到一聲壓抑不住的哭泣聲傳了出來,那是一種拼盡全力隱忍卻最終失敗的聲音。
原來,那個他以為已經不在的了人,一直都在自己身邊,而他,卻一直肆意的傷害著她。
她平靜不起波瀾的一席話,就彷彿一片薄薄的利刃在他的心瓣上劃出一道細長的血口子。
她真的回來了,帶著滿身的傷痕再一次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不但沒有認出她,有幾次,卻是真的對她生出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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