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滄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錯開她的目光對視,唇瓣低低的吐出兩個字,“不了。”
“佛度有緣人,不是所有的人,手捧經卷,耳聽梵音,就食髓知味,『性』空了悟。”
殷九卿慢慢的朝著他看了過去。
跟以前的失望不一樣,此刻的他,全身上下籠罩著一種叫做無望的東西。
她知道他善良,可是,她身在凡塵,怎能不做凡塵之事。
他看到的是她在殺人,看不到的,是她在為民除害。
張啟亮和羅決勾結,搶佔土地,房屋,縱容親戚行兇,搜刮民脂民膏,而他的那位夫人,背地裡不知道將多少清白的丫鬟賣入青樓,毀其一生。
這些,他都看不到,看得到的都是她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可是,她卻不想解釋,所有的解釋在她要滅張啟亮九族的原因面前都已經無足輕重了。
“如若你再執『迷』不悟,你的秘密,我便不會再守。”這是離滄轉身時的一句話。
行至門口的時候,他腳步微微頓住,頭也不回的吐出一句:“回頭是岸。”
殷九卿因他的話整個怔在了原地,她不可思議的朝著他看了過去,卻只來得及觸及他決絕的背影。
他‘如若她再執『迷』不悟,她的秘密,他便不會再守。’
她就這樣怔怔的站在院子中,一時之間,心中百味陳雜。
一門之隔的離滄,早已哭得泣不成聲,那隻纖細蒼白的手此刻正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發出一丁點聲音讓門外的她察覺。
他只是,想要她不再造殺虐而已,為什麼,就這麼難?
許久之後,殷九卿忽然就笑了,那笑,千瘡百孔。
她目光譏削的掃過那道緊閉的大門,紅唇輕輕開啟,又似是自言自語,“回頭是岸?可何處才是我要停泊的岸?”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之後再度睜開,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道緊閉的大門,她驀然轉身,漸漸的融入漆黑的夜『色』。
在殷九卿離開後,那緊閉的門也隨之開啟。
一襲僧袍的離滄怔怔的站在門口,目光沉痛的看著那堵高牆,眼底瀰漫著一望無際的傷痛。
空的大雨依舊沒有停歇的趨勢,電閃雷鳴,一聲聲尖銳的聲響劃破夜空。
夜晚的街道上,唯獨一抹白『色』的身影失魂落魄仿若沒有焦距的行走著。
殷九卿臉上蒙了一層清晰可見的寡淡,往日嫣紅的唇瓣在此刻變得格外的蒼白,溼透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將她的腰身勾勒的有幾分輪廓。
恰在此時,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
短暫的片刻之後,一聲馬鳴在耳邊響起,接著,是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你這人怎麼走路的,沒有看到馬車來麼?”
衛黎一手捏著韁繩,因為夜晚雨夜的原因,他看得不太真切,險些撞了人。
“什麼事?”一道寡淡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殷九卿聽得出,那是顧青禹的。
“沒事主子,差點撞到了人。”
衛黎應了一聲,便看向了雨中狼狽的她,“你,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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