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誰的目光,能讓吳銘的心産生絲毫波瀾。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吳銘與莫昭雪隔著很遠的距離對視,他的不死魔心卻掀起了一陣漣漪。
當然,吳銘卻並非是怕,心中無鬼,就談不上怕。
這一刻吳銘的感覺很奇妙,言辭難以描繪。
單說吳銘,深吸口氣,收回了目光。
鬥臺沒有臺階可走,於是,吳銘來個旱地拔松,穩落於鬥臺之上。
隔著三丈遠的距離,吳銘看向唐義,面露三分淺笑。
唐義的神態也很隨和。
幾息之後,唐義笑道:“呵呵呵,你就是醉仙樓的老闆吳銘吧?”
吳銘應了一聲:“嗯……,也算是,也不是。”
“哦?你這人倒是有趣,白家和劉家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雲天城,你小子現在可是聲名鵲起了,哎,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看到你,我甚至感覺自己也老了。”
唐義給吳銘的感覺,非但沒有絲毫狂傲,反而和藹謙恭。
但是吳銘心裡明白,越是這種人就越難對付,笑裡藏刀就是這種人最真實的寫照,尤其是唐門,個個都擅於暗中殺人。
然而,想要暗中殺人,最根本的要素就是降低對手的防禦之心。
“跟我玩這個,也好,那就玩玩。”吳銘心裡暗笑,於是,他索性也不著急,跟唐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這位前輩,還不知如何稱呼?”
“哦,唐門,唐義是也。”
吳銘當即略顯驚訝的道:“唐門?哎,看來這一戰我是絕難取勝了,唐門,可是普天下屈指可數的頂級大家族,哎,我吳銘不過是一個山野小兒,比不了,比不了啊。”
唐義急忙擺了擺手笑道:“呵呵呵,你這話可是讓我無地自容了,沒錯,唐門的聲望的確名揚天下,不過我麼,只是唐門之中一個不成材的人,你也不用有什麼壓力,反倒是我,碰上了你,我現在的心可是跳得厲害。”
吳銘和唐義遲遲沒有動手。
那些看熱鬧的人自然都很不理解,他們本指望看到一場精彩絕倫的比鬥,沒想到,這兩人卻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竟是閑話家常了起來。
要知道,但凡比鬥雙方,絕大多數上了鬥臺都跟死敵一樣,恨不得把對方的肉給吃了,可是這兩位……。
但是,觀戰的人裡面不乏絕頂高手。
這些人,才懂得其中的玄機,往往最致命的威脅,就掩飾在笑容的背後。
鬥臺下的老者,見兩人遲遲不出手,催促道:“時間已到,還請二位出手切磋。”
正當此時,忽然間,臺上的唐義卻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無比的猖狂,就好像他已經勝出了一樣。
然而,面對唐義的大笑,沒多久,吳銘也隨之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兩人的笑聲全都十分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