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完飯，結果許久沒露面的李子堯出現了，還帶著沈欣悅。
然而讓杜清和震驚的是，才幾天沒見李子堯，他居然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還憔悴了下來。再看看沈欣悅，還好，容光煥發的。
“喲，怎麼今天這麼有空啊？”杜清和看著李子堯，再看看沈欣悅，嘆了口氣說道：“年輕人啊，要節制些，把身體搞垮了，以後怎麼辦？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正所謂這年頭就沒有純潔滴人，李子堯連忙否認道：“杜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都懂，行了，我給你好好補補……”杜清和揶揄地說道。
李子堯快哭了，看著滿臉漲紅的沈欣悅，連忙辯解道：“真不是杜哥你想的那樣，我們都剛剛考完期末考試……”
杜清和一愣，再用“醫藥”神通瞧了瞧，好吧，是他誤會了。咳嗽了一聲，杜清和說道：“原來是範圍是整本書，老師教過都是重點的期末考試啊，怪不得了。頭懸樑，錐刺股了幾天？”
“整整一個星期啊！”
李子堯覺得痛苦不堪回首，居然打了個寒顫，“這周來，我和欣悅都是夜裡挑燈奮戰，白天繼續鏖戰，吃飯什麼的都是飯堂……杜哥，這你可別怪我啊！”
“行，哪能怪你呢，把這七天的早餐錢補上，不就皆大歡喜了嘛！”杜清和打趣說道。
“……”
李子堯苦笑道：“杜哥，你看我這副模樣，就別跟我要錢了吧？”
“行吧，考完就好了。”杜清和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副模樣，我懷疑你是太老實了。要知道，學校影印店的縮印，同學間的真摯友誼，以及考場上的團隊協作，足夠你矇混過關了。”杜清和說的是實話，要知道大學考試考的不是知識，更不是智商，而是考的人類生理極限和情商，外加情報搜尋能力，語言表達能力，速記能力，套話能力，預習能力，背的重點沒考的心裡承受能力，考場上的演技、心態和偵查能力等等，還有為考試準備影印的各種資料的財力物力人力。總之，大學生期末考試是一個高水平的，反應學生綜合能力的考試。
當然了，這就得看老師會不會高抬貴手了。
要是老師來真的，就老老實實地考試吧，會多少做多少，實在不會啃一個假期，回來準備補考吧。
“杜哥果然是過來人，可惜並不能作弊。”李子堯苦笑著說道，“所以我花了七天時間，把這學期的課自學了一遍。”
杜清和幸災樂禍地笑道：“該，誰叫你之前不學習來著？”
“沒辦法啊，這不是事忙嘛……”李子堯開始找藉口了，“一週時間全沒睡，考試之前都在背，走進考場看到監考老師是教導主任，心立馬就涼了一半。等拿到卷子一看，流淚都來不及了。背的東西都不考，考的東西全不會……你說說為啥這麼命苦呢，就不能給我好好過一個暑假嗎？
特別是解析幾何，我把歐幾里得、希爾伯特、勒讓德、阿基米德、梅涅勞斯、塞瓦、帕普斯、帕斯卡、布里安桑、德沙格各路大神都燒香了，但考的還是不會……”
杜清和笑道：“還好當年我不是學理科的。但就算這樣，微積分、機率論、線性代數、運籌學都足夠把我對數學的一點熱情給消磨殆盡了。”
“這個學期我有兩門數理課，反正這麼說吧，監考老師很體貼，教室的溫度不冷不熱，卷子質量很好，拿在手上很舒適，沒有色差，列印清晰，而且厚薄均勻，感覺很棒，卷子上的字型也很好看，試題令人熱血沸騰……考完之後，除了學霸在對答案，學渣們都是低著頭走路，生怕被學霸們叫住。這麼好玩的事情，我居然預感暑假過完之後，還要再體驗一次！”
沈欣悅滿臉憂心地看著李子堯，說道：“我也是啊，做前三個選擇題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能過了，這不就起飛了嘛，做到第四個感覺翅膀有些受傷，到後面大題感覺翅膀已經摺斷一隻了，結果最後，倆翅膀都給我整折了，還是哭著走出考場的。”
好吧，情急之下，家鄉口音都出來了。
杜清和倒是幸災樂禍：“所以說你們啊，有空多一起去上圖書館去，那裡秀恩愛比較好，關鍵是那裡都是文明人，秀恩愛也不會被打。”
“杜哥，你這張嘴啊！”
李子堯哭笑不得，“那麼多地方不去，非得去那幹嘛？被所有人圍觀的感覺很不爽的。”
“我仔細看了看你的面相，總覺得你滿臉上寫著大學知識很難，但又不想去圖書館，就算勉強看得進書了，只覺得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我看不懂’幾個字，仔細看了半天，才從字縫裡看出來，整本書上都寫著兩個字：‘藥丸’……”
杜清和的話帶著俏皮的語氣，到底是讀過書的人，李子堯和沈欣悅立馬就知道了，這是杜清和在化用魯迅的《狂人日記》。
“杜哥，我看得了吧，我又不打算考研，學那麼認真幹嘛……”
李子堯不在乎地說道。
杜清和知道，這是很多大學生的想法。
沒辦法，大學四年之中，接觸外界的東西太多了，能繼續安定下來學習的實在是少數。
畢竟讀大學，爸媽都不在身邊，玩遊戲、談戀愛、做兼職……想幹嘛幹嘛，要是認識了豬朋狗友，那四年荒廢青春是很可能的。就算是想重拾書本，都覺得力不從心。
“年輕人，你以為人人是我啊？多讀點書沒有錯的。”杜清和壞笑著對沈欣悅說，“我說美女，你確定要跟這麼個不求上進的人一起嗎？”
李子堯慌了：“杜哥，不帶挑撥離間的！”
沈欣悅也覺得杜清和說得在理：“是啊，阿堯，你不要再得過且過了。”
李子堯痛心疾首地看著杜清和，最後含淚說道：“行，既然欣悅開口了，我就豁出去了……但用功學習，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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