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難道你忘了，上古三皇，天皇掌新生，地皇掌毀滅，而人皇掌命運與奇蹟，本尊在天地間散佈如此多的碎片，應該不是為了消遣取樂。”
方晏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是說，本尊這麼做，是有意而為之？”
“不錯。”帝夋點了點頭，繼續道：“雖然我猜不出具體是什麼，但既然他將我們所有人困在這裡，逼我們做出相互吞噬這種殘忍的事情，想來應該有什麼不知為知的秘密。”
方晏心神一動，這一點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一直想不明白而已，此刻帝夋再次提起，又讓他勾起了心裡的無數疑惑。
按理說，人皇伏羲身為上古最強者的三皇之一，處處為蒼生著想，為了阻止盤古邪身毀滅世間，不惜進入虛空淵千萬年，這等功垂千古的人物，應該不可能逼無數碎片做出相互吞噬這般慘無人道的事情。既然如此，那麼他這麼做必定有其道理。
“本尊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看了一眼身後洶湧的人潮，方晏腦海裡又不禁浮現出了之前見過的無數女媧碎片，似乎除了人皇伏羲之外，天皇女媧、地皇神農似乎也同樣散播出了無數碎片。
三皇這麼做，難道是在策劃什麼驚天陰謀？
想了許久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方晏只得狠狠甩了甩頭，將心裡的無數疑惑強行壓下，望著前方即將到達邊緣的出口說道：“遇到本尊，你準備怎麼應付？”
說這話的時候，方晏一臉凝重。
剛才那些奉承他的話他不是沒有聽到，但他非但沒有感到一絲欣慰，臉色反而越來越沉重。
表面上，自己這群人皇伏羲碎片確實已經衝破囚籠，徹底恢復自由之身。然而這些人在激動的時候，沒想到的是，從這裡出去後，還有一個本尊在外面等著。
他的規則是要所有人相互吞噬，直到剩下最後一人，空間之門才會開啟。此刻自己帶領所有人打破了他定下的規則，說不定剛剛出去，就會受到本尊狂風暴雨的轟擊，甚至一怒之下將所有碎片收回。
“你呢？你才是所有碎片中最強大的存在，如果你都沒有辦法，那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帝夋慘白的笑了笑。
方晏只是沉默。
因為他打破空間桎梏，也只是因為本能的求生玉望驅使著他，必須要逃離這裡。此刻眼看就要衝出牢籠，他反而感到迷茫了起來。
畢竟對於如何再次面對本尊，他確實從來都沒有想過，哪怕有，也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安全可靠的辦法。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雖為人皇伏羲身上掉落下來的碎片，但每一粒碎片現在都是一個獨立的生命體，不想被本尊收回，我們只有抵抗到底！哪怕……哪怕明知不敵！”
說到最後一句話，方晏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了起來。
如果之前對於本尊，他潛意識裡還覺得高不可攀，只能仰望，那麼已經徹底放開的他，有的只是如赴火海般的高昂戰意，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哪怕明知這一去便是萬劫不復，他也絕不退縮。
“不錯，哪怕明知不敵，我們也要向本尊討個公道！”
似乎被方晏氣息感染，不但帝夋，就連周圍無數強者也紛紛跟著低喝了起來。
“誓死扞衛自由，誓死扞衛自由……”
還沒衝出出口，這句聲音便迅速在洶湧的人潮間傳遞了下去，以至於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沒過多久，幾乎每個人都跟著大吼出聲。
聲音匯聚如龍，在通道內迴盪不絕，形成的聲浪，都將通道壁給震出一條條裂痕，甚至都隱約傳到了通道外。
通道外。
那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三座龐大無比的巨山懸浮在虛空之中。
三座巨山頂端，幾十團光暈明滅不定，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彼此間的位置看似錯綜複雜，但縱橫交錯之間，卻隱約自成一種特定的規律。
“醞釀了千萬年，總算是功德圓滿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