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來算的話,應該差不多夠五年了。”
安德烈將杯中倒滿紫色的酒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希爾的面前,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希爾姐在冒險團經常關照他,有危險的時候也是時常與利德團長站在第一線的人,有好幾次都是因為有著希爾姐的及時出手,他才得以從危險中脫離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安德烈明明比希爾年齡大不少,還願意稱呼希爾時加個尊稱的原因。
只是希爾姐偶爾會有一些暴力傾向,當他人不小心做了一些逾越的事情時,免不了會遭受一次組合攻擊。
“那確實挺久了,我記得自己加入冒險團的時間一共也就四年左右。”
安德烈坐下來之後長長撥出一口氣,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不少。
希爾拿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好濃的葡萄味,好醇香的酒氣。這是安德烈你自己釀的酒嗎?”
“我哪有這技術。”安德烈撓了撓頭,笑呵呵地回答道:“是我嬸嬸幫忙釀造的,我頂多是出去幫忙採摘一些原材料。”
一口酒水入喉,希爾略微咂了咂嘴。
酒中酸味、甜味、酒精味、單寧味極為平衡,彷彿找到某個平衡點一樣,無論哪個多一些都會破壞酒中獨有的風味。
最難得是酒體柔和厚重,入喉綿軟,嘴裡香味久久縈繞。
“難得一見的好酒,哪怕是在科諾帝國也很難找出比這個葡萄酒還要好一個層次的酒水了。”
“希爾姐喜歡就好。”
“不過,這個禮物確實有些貴重了,這讓我一時都想不到該怎麼回禮了。”希爾右手搖晃著酒杯,讓酒中的香味充分揮發出來。
“但,回禮的事情先不提。當初你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總能稍微解釋一下了吧?”
安德烈仰起頭,將被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但他明顯不太會喝酒,將酒水嚥下去之後還在不斷地咳嗽。
“咳咳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安德烈長嘆一口氣,接著說道:“當初將我遺棄在森林中的……我的親生母親來到了村子裡面尋找我……”
“她染上重病,命不久矣,希望村長能夠將我從外面叫回來,陪伴她走過生命中最後一段時間。”
安德烈臉上表情極為複雜。
悲傷?憤怒?憐憫?自責?
抑或是都有,抑或是都沒有。
“她太自私了……說是我的親生母親,可在我回到村落時才第一次見她,可她卻要強求我陪在她身邊數年時間,她從未照顧過我一天,我卻要照顧她度過人生中最後幾年。”
“可,可,可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親生母親。”
安德烈緊緊捏著手中的酒杯,手指都變得有些發白。
“於是我回來了,一直陪著她到一個月以前,她病逝了。”淚水從安德烈的臉頰滑落。“知道她再也聽不到的那一刻,我才第一次將母親兩個喊出口。”
“也不知道自私的究竟是她還是我。”
……
……
……
安德烈長吸一口氣,將眼角的淚水拭去。
拿起酒罈,將希爾與他自己的杯子再次倒滿。
“今天我們的豐收宴,更是與利德團長和希爾姐重逢的日子就不說這些傷心的事情了……來談一些比較愉快的話題吧!”
希爾也有自知之明,讓她去幫忙把惹安德烈生氣的人揍一頓還行,但想讓她來安慰別人,屬實有些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