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劍也不知道嘴裡到底哼著什麼調子,反正一個人樂在其中,走到了春滿樓裡。
“喲,這位爺您來了。”
“嗯。”
以程劍的身份,自然是端的很高,自己在北夜城原本就可以橫著走,怕什麼?
“無瑕呢?還是老房間。”
“得嘞!”
老嫗也最喜歡這樣又大方又固定的客人。
程劍每次都在同一個包間裡,時間差不多要到的時候老嫗就會讓無瑕在房間裡等著。
雖然每次都讓無瑕主動做點什麼,但是無瑕每次都是點頭應下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不是還能夠給自己賺不少錢,她早就動些手段了。
這春滿樓開起來可不是用來做善堂的,不為錢財開什麼勾欄?
至於無瑕的想法,在這個吃人的世界有誰在意嗎?
不過就是一個弱女子,今天是生,明天是死,又有什麼?
程劍邁著自己的八爺步,很快就來到了自己每天都去的房間,進門的時候看了眼無瑕眼中閃過了一絲火熱。
其實有一件事他身邊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
程劍一直都很喜歡,身體有殘缺的人。
他小時候的遭遇非常的慘,在一個大家族當中做下人,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修煉,根骨還可以被當時的一名玄天宗長老路過收走了。
恐怕自己一輩子都要在那個地方受盡打罵。
而他當時院落當中的那個女主人就是一個身體有殘缺的人。
從此之後或許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當中的報復心理,所以只要遇到身體殘缺的女人就會忍不住想要折磨一番。
但是無瑕不一樣。
她太靜了,就像是無限星空當中的月光,照射在深淵當中。
這是唯一一個雖然身體有殘缺,但是能夠讓他冷靜下來的女人。
他剛才眼神當中閃過的火熱,是希望能夠得到這個女人。
所以一方面就用了自己的權利,讓自己能夠長期的跟無瑕有接觸,另外一方面也是儘可能的讓自己表現的像是一個謙謙君子。
不管是真的也好還是裝的也罷,他想要用這段時間來化解無瑕心中對他的那股警惕心。
無瑕其實自己也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下午她遇到的那個客人,和最近每天晚上的程劍。
如果非要說起來的話,不論是從兩人表現出來的風度還是對待她的態度。
程劍或許都能夠說得上是完美,而陳年就略微有了瑕疵。
因為陳年的目的不在她,甚至還能感覺到一股殺氣。
但是真要說起來,無瑕的心裡又恰恰是對陳年沒有一點警惕心,甚至真的去考慮從這裡離開的事情。
而程劍,她總覺得在這個和善之人的影子下有些讓她感覺到深深不安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但是無瑕沒有辦法放下自己的警惕之心,他會覺得害怕,他會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放在之前,無瑕會縮起自己的內心,而今天,她腦海當中出現的是下午陳年說話的聲音。
她看不見陳年,但是聽得見聲音。
“還是這些天我最愛聽的曲子。”
“是。”
無瑕撫琴的時候,程劍坐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這春滿樓的對面有一個人正在看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