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不一樣,花花渾身細小的墨綠色鱗片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呈現一片死灰,它猶如已經沒有了生機的灰敗野草一樣軟趴趴地落到了草叢的根部,與那些將要即將腐化成肥的枯草為伍。
所以,要找到花花林方瑤還是廢了一番功夫。
然而一看到小蛇的慘狀,林方瑤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小蛇的嘴巴仍保持著大張開的姿態沒有自然閉合,或者說,暫時沒辦法閉合,它的上下顎呈現一片焦枯僵硬的模樣。
它引以為傲的那兩根毒牙也已經不見了蹤影,只露出兩個可怖的血洞。
它整張嘴……應該說它的整個腦袋已經被鮮血染遍,此時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完全看不出眼睛是否還完好。
而它細細小小的身子已經沒有了原本的柔軟,此刻呈現著將死的半僵狀態。表面覆蓋的鱗片不僅暗淡,絕大部分鱗片都豎了起來,順都順不下來,部分甚至一碰就掉。
“花花……”林方瑤聲音哽咽,兩手哆哆嗦嗦地不敢在它身上亂碰,只能挑挑撿撿最後小心地捏著它的尾巴尖兒將它提起來,然後輕輕放在手心上託著。
從來沒見過這樣悽慘的花花,一點鮮活的勁兒一點活潑的生氣都沒有,這樣的花花讓林方瑤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慌亂,一時竟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才好。
林方瑤只感覺到一陣陣的心悸不安。
這種即將失去某個重要小夥伴的心悸讓她想起了當初剛穿過虛空隧道時,阿麒被傷得體無完膚的身體就那樣地在她眼前灰飛煙滅時的那種恐懼,此時的恐慌害怕與那時候的絕望也差不了多少。
她的整個腦袋都是空的,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她一手掌心小心地託著花花,一手五指緊緊揪著胸口的衣服拳頭緊抵到肉,心髒似乎在痙攣。
她臉色難看,面目痛苦又帶著茫然。當初阿麒消失的場景似乎又再現眼前。
“咕嚕?”墨墨擔憂的聲音響起,它在她頭頂上著急地扒拉她的頭發。
頭皮的扯痛讓林方瑤清醒了過來。她看看周圍,再看看手心裡的花花,抬手摸摸頭頂上的墨墨。她嘴巴一癟一癟一副難過至極的傷心模樣,忍著淚意、哽著聲音無助地問頭頂的墨墨:“花花要死了,怎麼辦?”
她沒有聽到墨墨的回答,卻得到了一個厚實的擁抱。
突然出現的兩條長有力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圈了起來,背後貼上來一副寬闊結實的溫熱胸膛,頭頂上一個尖尖的下巴抵著她。
一個無比溫暖的懷抱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那縈繞鼻尖環繞全身直擊心靈的氣息熟悉到讓她想要流淚。
聽到那熟悉的一聲嘆息,她眼中早就盈眶的淚水霎時如決堤的洪流,傾洩而出:“阿麒……”
“蠢貨……”阿麒將她擁得更緊抱得更實,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他霸道又溫柔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將她完全包裹住。
蠢夫人……越來越愛哭了,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