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瑤看得驚悚，那郡主彷彿被惡鬼上身了般，一個人在那裡發瘋。
“她怎麼了？”她問。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阿麒淡笑片刻就冒出了這麼一句文縐縐的話，讓林方瑤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她著惱地一橫腦袋，一下撞擊在帝麒的胸膛上：“說人話！”
“呵呵。”帝麒好笑地給她揉揉撞疼的腦袋，說道：“她看見自己身上著火了。”
“嘶！~~”聽明白帝麒話中的意思，林方瑤頓時忍不住深嘶一口涼氣，她滿是佩服地抬眼看帝麒，再看滿地打滾求饒的郡主，滿滿的幸災樂禍溢於她臉上，激動地忍不住叫好：“該！就該這麼教訓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玩兒火！”
“乖。”帝麒將因為激動差點掉出懷裡的林方瑤摟了回來。
林方瑤沒注意到，她這邊和帝麒兩人一唱一和，對面那邊有幾個人正怨毒地盯著她看。
林芳菲捂著自己那隻已經不可複原的左手，從車窗往外看向林方瑤的目光，眼中的惡毒如有實質。
“小姐，三小姐如今有人護著，她會不會來找奴婢報仇啊？”蜜.桃躲在林芳菲身後抖著身子帶著哭腔問道。
蜜.桃曾經故意將一隻踩髒的饅頭硬塞進已經奄奄一息的林方瑤嘴裡，造成了林方瑤的死亡。她平時還多番幫著林芳菲侮辱欺負林方瑤。
林芳菲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冷笑道：“等著吧，她遲早會找上你的，我們哪一個也逃不了。”
“小姐……”想起青梅的慘死，蜜.桃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哭出來。
“閉嘴！不許哭！”林芳菲眼帶兇光，朝蜜.桃怒喝一聲。
蜜.桃頓時嚇得一個瑟縮，趕緊用雙手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嘴裡再發出丁點聲音，然而眼淚仍忍不住嘩啦啦地流。
車內安靜下來後，林芳菲沒再理會她，而是擰著眉低頭開始思索起什麼來，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腹部。
另一輛馬車上，林方芸攥緊的雙手，指尖深深掐進肉裡，她卻彷彿完全不知道痛。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沉默良久哽咽說道：“嬤嬤，你是不是也要離開我了？”
嬤嬤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好半響後才深深嘆了口氣。
她伸手去拉林方芸仍攥著的拳頭，輕柔帶著點強硬地將拳頭拉到自己面前展開，見到掌心上面已經染滿了鮮血，她深深蹙起眉頭，語氣責備中又帶著疼惜地說道：“小姐你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
林芳菲抬頭，貝.齒.緊.咬著嘴唇，眼眶通紅就是不落一滴淚，雙眼直直盯著於嬤嬤看，就是不發一語，但是她這幅模樣更讓於嬤嬤心疼。
於嬤嬤又嘆了一口氣，頗為動容地說道：“小姐何必自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