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瑤聽到這一聲法號,頓時不嘔血了,氣也緩了。
和尚就是慈悲為懷,有時候心慈手軟卻殺人於無形;有時候卻真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知道,她對這和尚還有用呢。阿麒說過,此次上京祈福,和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懷不軌呢。
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一個老東西給殺了的,沒達目的之前她是不會死的。
林方瑤放下心來,之後就拼命地豎起兩只爛耳朵聽接下要來發生的事情。
果然,和尚不負她所望。
“我佛慈悲,還請東方施主手下留情。”
戒空和尚落地無聲地從門外走來,他一聲平平淡淡的法號宣頌震得東方老祖身上的靈力有瞬間的凝滯,這不得不讓老祖側目。
“和尚!”東方老祖聲音中帶著不明的怒氣和謹慎。
他看著一席白色僧袍不染世俗的和尚與這血腥的場面格格不入,戒空一步步走來,而後越過他走到林方瑤身邊蹲下,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林方瑤嘴裡。
老祖眼中一片晦暗不明。
林方瑤感覺到有東西被塞進了嘴裡,也不用她吞嚥,那東西入口即化,真是好得很。
不過下一刻她就覺得沒什麼好的了,簡直不能再壞了。
身體先是猶如被爬上了千隻螞蟻一樣麻癢難耐,緊接著就像被上萬只螞蟻同時開口啃噬,一大.波的疼痛瞬間襲來,身體的各個部位開始歸位,所有痛感神經突然變得非常敏感。
剛才已經麻木的身體瞬間枯木回春,原本快要凝固的血液又開始春日的小溪一般汩.汩.流.淌起來。
現在的她就像是被大碾子壓在身上一遍又一遍地使命碾,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讓她額角青筋直冒,牙齒咬得咯咯響,原本有些恢複的視線這會兒再次一陣陣發黑。
林方瑤恍惚間眼神有瞬間的清明,她看到上方的和尚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這他、媽的臭和尚絕對是故意的!
真是太痛了!
身上的傷一點癒合的跡象都沒有,但是疼痛卻是成倍地,比剛才被那老不休禍害的時候還痛!
混蛋!等著老孃滿血複活後絕對要報仇雪恨!千百倍地讓這臭和尚償回來!
“禿!驢!”林方瑤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後就因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
“阿彌陀佛!”和尚又頌了一聲法號,再拿出一顆丹藥塞進林方瑤嘴裡。
林方瑤身上的血總算是止住了,但是身上的傷口卻並沒有癒合。
林一南是知道這和尚身上有讓傷口快速癒合的丹藥,就看上次他給曹公公治傷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是此時他卻不拿出來,也不知道這和尚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之後他叫人來將林方瑤收拾收拾抬回了依瑤閣。
且說這邊,東方宗澤在林方瑤喊出“禿驢”兩字的時候,再瞅眼見到戒空和尚嘴角的笑時,他突然被會心一擊,福至心靈。
他低頭看著手上拿著的字條,眨眨眼再看了看,之後他抖著手將字條往老祖眼前遞,啞著嗓子喊道:“老祖……禿驢……”
最後兩個字他的聲音淹沒在了嗓子裡,只做了個口型。
而老祖看得真切,再結合紙條上的字和圖案,這下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