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侯清卻是笑言道,“如此費心,看來這個小姑娘在雲兄心中的確是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呢”。
雲鶴面無表情的警告道:“我只是不希望她覺得我是個壞人而已,你天樞樓可別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
夏侯清:“雲兄說笑了。”
他既然已經追上了夏侯清的隊伍,就不是來這兒和他閒聊的,“皇甫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還有他手中的生息蠱也是一樣”。
說到生息蠱,到了現在夏侯清才突然醒轉過來,活死人的確厲害,可是卻有太多不可控的潛在危險,“……我就知道皇甫家出現在清和郡就不會空手而回。不過也無所謂了,雖然沒能用活死人大軍把他們一舉殲滅,但也讓眼下的這一切減少了變數”。
雲鶴表示,若不是看他的活死人是那種德行,他也不用自己親自現身,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就是了,“活死人難以掌控,一個不小心,還要把自己給搭進去。當然了,我也不認為你現在手中的這些雜兵能夠派上什麼用場”。
夏侯清微微拱了拱手,“所以,還需要雲兄出手相助呀。”
夜幕中,皇甫忠吃飽喝足之後,也沒有去夏侯清為他準備的營帳之中,只是抱著青銅鼎回到了馬車上。營帳裡有床榻,可那床榻卻不如這車中的椅子給他帶來的安全感。
皇甫忠吃飽了之後,看還有些野味,就尋了個食盒裝了起來。本來是想著等零花回來之後,讓她嚐嚐味道,那樣的小姑娘,估計也是第一次出城才對。
可皇甫忠等了許久後,都不見那朝氣蓬勃的女孩子回來,輕笑了一聲後,皇甫忠打了個哈欠,便是打算先休息了:“天色不早了,看來零花是不會回來了,這些就放在一旁,要是她還回來的話,倒是可以嚐嚐。”
皇甫忠才剛把青銅鼎放下,車外卻是傳來哦一陣怪異的響動。皇甫忠原以為經過計程車兵不小心碰到車架發出的聲音,卻沒想到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衝著自己來的:“……誰!”
皇甫忠思考了片刻之後,將青銅鼎藏在椅子下面後,帶上匕首就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了。
夜風凜凜,烏雲掩星,一陣狂風颳過,吹得眼前漆黑不見五指的樹林發出怪異的聲響,就好像是那一聲聲勾魂奪魄的鬼魅低語一般。
皇甫忠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早早停下步伐等待自己的黑衣人,警覺的問道:“不知閣下是?”
雲鶴轉過身來,看著皇甫忠,冷笑了一聲後,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來報信的信使,皇甫先生現在只需要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就行了。”
皇甫忠跟著這個人出來的時候,還抱了一絲僥倖,想著這兒離南越的營地不遠了,說不定是皇甫家的人,可僥倖也終究只是僥倖而已。夏侯清早就想了結他了,只是沒想到是現在罷了。只是,有件事情他有些不明白,“……若要殺我,方才就可動手,為什麼還要把我引出來”。
雲鶴答道,“原本是要動手的,不過瞧你對零花似乎還不錯,就再給你一些喘息的時間罷了”。
皇甫忠輕笑了一聲後,展顏問道:“如此看來,我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雲鶴衣袖一揮,一把帶著寒光的利劍,哪怕在漆黑的夜中,也能散發出凜冽的光芒:“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放心,看在零花的面子上,我會用最快的速度瞭解你,不會讓你感受到一絲痛苦的。”
皇甫忠微微一愣,此人口中提起了零花,看來和夏侯清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神秘夥伴有說不清的關係。今夜左右是跑不掉的了,既然他看在自己對零花還不錯的份上能給自己多上一絲喘息的機會,那應該也不介意自己用零花來拜託他一件小事吧:“閣下,看在零花的份上,不知可否幫我一個忙?”
雲鶴聞言差點沒笑出聲來,皇甫忠也不算笨,居然還想到反過來用零花來跟自己談條件,不過,聽他說一句倒也沒什麼,最後幫不幫,那就說不一定了,“將死之人,再給一幾句話的時間也無妨”。
皇甫忠長舒了一口氣後,被烏雲掩蓋的光華,在天地流轉之下,緩緩現身。一道皎潔的月光,就這樣平等溫柔的灑在了這個滿身罪孽的年輕人身上。皇甫忠伸出手來,試圖抓住一絲光華,“我死後,請將我的死訊告訴皇甫家,其餘的,也不必了”。
雲鶴緊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動,“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這事簡單,我應下了。你,也別覺得自己死得冤枉,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不過都是因果報應罷了。嚴格算起來,能這樣死去,你已經不虧了”。
皇甫忠仰起頭來看著天上那輪殘月,不知為何,先前一直懼怕著死亡,也知道僅憑一死是沒辦法洗清他這一身的罪孽的,可到了此刻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暢快,是因為終於要解脫了嗎,“是啊,和被我害死,還有那些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無辜人來說,這點懲罰已經很輕了,動手吧”。
“再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一件事吧,夏侯清其實早就知道生息蠱有問題了。一直不處置你,只不過是想用你穩住南越和清涼谷的奸細罷了”,話音方落,一道寒光在皇甫忠的面前閃過,不等皇甫忠反應過來,死亡就這樣喑啞的帶走了他的一切。
在雲鶴處理皇甫忠的時候,夏侯清原本是在營帳中看著從馬車上取回來的青銅鼎的,看著看著,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了一些,似乎被自己遺忘了很久很久的事情。這一段記憶,趨勢著他走到了夏侯淳的營帳前。
原本夏侯清沒打算進去,可想起先前王五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想進去看看他。等夏侯清入賬的時候,夏侯淳就好像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的看著燭火發呆。
夏侯清不由得搖了搖頭,要是現在進來的人不是他而是殺手,那夏侯淳現在說不定就已經是人家的劍下亡魂了:“怎麼了,一臉心事,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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