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安靜靜給謝莊水包紮換藥的肖良在心驚膽戰的結束了手中的事情後,低聲道:“將軍,火炮已經在路上了,預計今晚就能到。”
這火炮的事情可是大事,要是沒了這些東西,別說現在和大梁的戰況有變,回到南越他怎麼和南越皇帝還有太師交代:“安置的地方都找好了嗎?”
肖良回道:“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保證萬無一失。”
謝莊水示意謝淼拿了個鏡子給他後,一邊照鏡子一邊道:“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要是出了半分的差錯,你就提頭來見吧。”
“肖良明白。”
午間,謝淼一早就讓人先到藥廬裡打好了招呼,說是謝莊水要親自來檢視情況。等他帶著肖良幾人到的時候,他這臉上需要的所有藥品都已經打包好了,只等人來取。
謝莊水看了看包裹裡的藥後,也不著急用,先讓謝淼拿著東西回了營地裡,想先讓軍醫看看後再做定論。
謝莊水攜肖良在這破藥廬裡轉悠了一圈後,抬腳剛準備離開,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等等。”
這藥廬的主人周大夫見謝莊水要走不走的,趕忙拱手上前問道:“將軍還有何指示?”
謝莊水看了眼肖良後,肖良心領神會的開口道:“周大夫,這鎮子的人是什麼時候走光的?”
周大夫有些緊張的拱手低頭,答道:“回,回大,大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謝莊水負手站在藥廬門口,輕輕一躍就跳了起來把牌匾給摘了下來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很長一段時間?呵呵,看不出來,你這小小的藥廬,沒有生意上門,這各色藥材,倒是準備得很充分。”
周大夫心中暗道不好,趕忙解釋道:“大人說笑了,大人不知,這鎮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不是有行商經過,大部分的藥材都是老漢從附近的山上採來的。雖然現在鎮裡沒什麼人了,但老漢除了會看病識藥,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只能靠著這些藥材打發時光了,還請大人明察啊!”
謝莊水將已經破碎的匾額踩在腳下,道:“本將軍可什麼都沒說,倒是你自己解釋了這麼多。來啊,把這個老頭給我帶走,仔細盤問;這個藥廬,一定有秘密。”
“是!”
周大夫也是無辜,他不過是受過黑市的恩惠所以才收留了他們一段時間,怎麼偏偏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呢。要是這群不講理的南越人對他一個老頭刑訊逼供,他是說還是不說呢。罷了,這個可以邊走邊想,先喊冤才是:“大人,冤枉的大人,冤枉!”
當晚,紅諭跟在架了火炮的馬車後面,一邊小心的隱藏氣息確保不被這些負責看守火炮的高手發現,一邊滿是好奇的打量著這些把清涼王打得落花流水的大傢伙:“這些東西以前從未在南越出現過,那個所謂的太師,還是什麼國師的,我才來大梁幾個月,怎麼先前都沒聽說過。”
紅諭看他們把火炮藏在鎮中的糧倉後,就走開了,本想走近一些仔細觀察的,只是沒走兩步,她就小心的退了回來:“我還以為他們都走了呢,沒想到還專門派了高手躲藏在暗處。也罷,這種地方浪費時間實在是沒必要。反正墨羽那個混蛋不記得我了,還不如先混在謝莊水的隊伍裡,只要他還跟著清涼王,總有見面的機會。”
連續的趕了幾天的路,唐宸和王硯舟這邊,從路程上來說,已經明顯的落在了其他兩隊的後面。
是夜,在唐宸緩緩合上眼後,她的眼前,出現了很多混亂的畫面,有風沙,有烈日,有滿樹的桃花,也有滿地的屍骨,有白雪紅梅,有血衣殘甲,無數明亮陰沉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飛速的閃過,這些混亂的場景,已經在她的夢境中出現了無數次。每當她想看清那個滿身血汙杵著長劍身披盔甲跪在黃沙白骨間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這些畫面就會像風沙一樣遮住她的眼。越瞧不見,看不清,她就越緊張,也越難受。
這場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噩夢的夢,終於在那一聲聲的呼喚下,再次離開了她的腦海。
“阿宸,阿宸醒醒。”
唐宸睜開眼的時候,王硯舟正焦急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她死死的盯著王硯舟的雙眼看了許久之後,才終於緩了一口氣。夢中那個男人,不是他,太好了,不是他。
“呼,怎,怎麼了,有追兵嗎?”
原本已經只剩下火星的篝火,眼下已經被再次點燃,山洞之中,墨羽一邊添著柴火,一邊解釋道:“不是追兵,你做噩夢了?”
唐宸看了眼洞外黑漆漆的天,還有都關切注視著自己一舉一動的幾人,才是猛然反應過來,她該不會是說夢話或者又夢遊了吧。她記得自己夢遊的症狀,高中以後就再沒出現過了:“啊,我是不是吵到你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墨羽放下手中的柴火擦了擦手後,目光看向了王硯舟,話語卻是鎖定在了唐宸身上:“我給你把把脈吧。”
“……嗯。”
墨羽瞧王硯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便是把手搭了過去,片刻之後,眉眼卻是微微一皺。王硯舟最怕的,就是看到通曉歧黃之術的人在他面前露出這幅模樣:“怎麼樣?”
“……”,墨羽收回了手後,只是看了眼王硯舟,並沒有說話。
唐宸道:“有事沒事,你就說吧;但說無妨,他不會吃了你的。”
墨羽和王箬被唐宸這麼一說給逗笑了後,墨羽乾咳了一聲收起了方才的笑臉,神情略帶嚴肅的說道:“情況說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
王硯舟一愣:“什麼意思?”
墨羽沒有直接說明,只是對著唐宸說道:“以前我和沈心都應該跟你說過了吧,孕中最忌憂思。你有孕前本就有癔症的症狀,現下要更仔細才是。”
王硯舟表示,說道憂思,能讓唐宸憂心勞神的,除了她自己;旁的人,兩隻手就能數清楚。先前她被人挾持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如今,又跟著他們四下奔波,當真是自己對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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