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希見王硯舟如此不顧情面,要不是上官冰兒及時上前攙扶,怕是要當場氣暈過去了:“你!”
王硯舟挑眉展顏道:“我,撕了,又如何?上官大人不妨去稟明聖上治我個大不敬之罪,最好把我貶為庶人。”
上官希吹鬍子瞪眼睛的大怒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王硯舟哪裡還想再理他,帶著唐宸轉身就走,只留了一句:“呵,二位若想留下喝杯薄酒,不妨隨意找個位置坐坐。”
上官希為官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風浪沒經歷過,今日卻是敗在了兩個後輩手中,直恨得牙癢癢:“你們,欺人太甚!”
上官冰兒打量著這周圍賓客看他們的眼神後,整個臉羞得通紅,原以為哪怕王硯舟不同意娶自己當正妃,有聖旨在手,好歹先是入府了再說,是她太過低估了唐宸:“爹爹!”
“哼!”
婚禮上這不大不小的風波,就這樣沒見什麼風雨,也就風平浪靜了。宴席過後,賓客們散去的散去,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直到熱鬧了一整天的小院外,長街上,掛起來了貼滿喜字的大紅燈籠。
唐宸看著自己那原本就不算大的臥房裡,此刻幾乎被禮品盒子給堆滿了,整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暴富的微笑:“哇,好多禮物,怎麼這麼多沒寫名字的?”
王硯舟隨手拿起一個唐宸口中的“疑難件”,解釋道:“沒寫的基本都是朝中的人送來的。像是這個,這上面就畫了個貝殼,應該是忠王送來的。”
唐宸一邊拆著禮盒,一邊感嘆道:“哇,厲害了,那忠王不是和你不熟嗎,怎麼也想著給咱們送禮了?”
王硯舟道:“先前送物資去南境的時候,私底下稍稍交流過。”
“噢,瞭解瞭解。”這忠王送的,是把頂好看的團扇,這材質什麼的,唐宸是一竅不通,只是但看著繡工,就比她的好了不知多少。這年代又沒有機器繡,真真不得不讓人感嘆女子們的多才多藝呀。
唐宸拿著團扇越看越喜歡,乾脆就直接先用了起來:“話說,你不是該在外面陪客的嗎?”
王硯舟還以為唐宸忘了還有客人在外面的事情呢,沈心他們都在外面幫忙著,她這新娘子,今日倒是樂得自在:“這不,來給你送吃的,難不成你不餓呀。”
先前沒人提醒唐宸倒真沒怎麼覺得,可能是因為今天一天多少都有些緊張的緣故,她這肚子隱隱的就不太舒服。王硯舟這一說,她還真是有些餓了:“噢,吃的留下,你可以走了,再見!”
“唉,到手了就不懂得珍惜了,真是傷人心呀”,說話間,王硯舟把桌子上的禮物收了收,拾了塊空地出來,把食盒裡的吃食一樣樣的擺好。
唐宸卻是不以為然的回道:“得了吧,就你那強大的心理素質。趕緊出去陪客,可別失了禮數,這兒我自己會收拾的。”
唐宸這正兒八經的催人,倒是逗得王硯舟笑出了聲:“喲,這會子知道禮數了。”
唐宸乾咳了一聲後,把手中的團扇放回遠去就在屋裡漫無目的的繞了起來:“那什麼,我這忙著呢,哎呀,好忙啊好忙!”
王硯舟展顏道:“你就放心吧,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屋外還有一大堆呢,你且看,先挑些你喜歡的出來,其餘的就放倒留香酒肆的小倉庫去。”
“這個提議不錯!”
不消一月,沒等荷花落盡,王硯舟和唐宸大婚的事情,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這流傳廣泛的原因,除去一些人為因素之外,倒不是因為婚禮的排場什麼,主要還是王硯舟的多重身份,還有唐宸成親那日的各種豪言壯舉。
江都城一處靠水的錢莊外,住在附近的已婚婦女們搖著蒲扇紛紛聚在了涼亭裡,交流這各自聽來的各色八卦,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其中一個穿著暗紅色粗麻衣服的婦人的話,引起了剛從錢莊裡存錢出來的蘇芷柔的興趣:“你們聽說了嗎,留香酒肆的大掌櫃,和清涼谷的谷主,還有傳說中的清涼王,居然是同一個人!”
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的眾位大媽級人物表示,這些現在都不算新鮮了:“當然聽說了,要不是他成親還不知道呢,這谷主夫人可真是命好啊!”
一旁的大嬸接話道:“那可不!據說,谷主對她是千依百順的,也不在意她平民出身,真是羨慕。”
蘇芷柔聽著這傳說中的人物,好似和唐宸身邊的那個王硯舟的身份有些重合的地方,便是走了過去,插話道:“打擾了,你們說的人,可是叫唐宸、王硯舟?”
發起這個話題的大媽笑言道:“喲,這位夫人你也感興趣呀。來來來,坐下來一起聊聊吧!”
眾人也瞧她居然知道這二人的大名,敢情應該也是知道些什麼新鮮訊息的人,便都好奇的問道:“聽夫人說話的語氣,好像和這兩位主都認識?”
蘇芷柔聽到夫人這個稱呼的時候,心中咯噔了一下。就她現在這樣子,算哪門子的夫人啊:“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上官希和上官冰兒在清和郡受了莫大的委屈,這肯定是第一時間跑回京畿告狀的呀。這老大人哭哭啼啼義憤填膺的說了好多話之後,才是顫抖著雙手將王硯舟撕掉的那道聖旨給呈了上去。
內侍接過這些碎布條子,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陛下,您看……”
乾炤帝瞥了眼那些碎布條子之後,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將面前的書桌整個都掀翻了起來。
殿中眾人急忙下跪,齊聲道:“陛下息怒!”
“滾,都給朕滾!”
上官希原本還想和乾炤帝給王硯舟安個大不敬的罪名,好好的治治。但見乾炤帝如此舉動,上官希算是知道當日王硯舟和他說的那席話是什麼意思了。眼前這陛下權傾天下,可卻唯獨動不了一個在朝堂之上沒有任何實權的王爺。他也是離開內廷太久,有些事情,似乎已經和他原先知道的,不一樣了。先帝那個柔弱不堪的幼子,已經不是那個先皇后薨逝後,任人魚肉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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