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案上,那墨跡未乾的畫卷之上;昨夜留香酒肆院落之中,那漫天的孔明燈,那一樹的華燈璀璨,彷彿被定格在了紙墨之間。畫卷中央,那裙帶飄動的舞者,那白衣似雪的的背影,還有其樂融融的一院子“夥計”,將昨夜唐宸心中所見所感,全然繪出。
“天哪,好漂亮!”
李申微笑著說道:“等墨幹了,你就可以拿走了。”
唐宸看著眼前的畫多一秒,對它的喜愛也就多了一分。每到這種時候,她都非常想感嘆一番。雖然她反對現在小孩子從小就報各種各樣的補習班興趣班,不能自由自在的玩耍。但卻又不得不同意,有一技之長的人,是多麼的讓人羨慕和尊敬。
“李先生,實在是太感謝了!”
李申笑言道:“姑娘多禮了,一分錢一分貨罷了。”
“下次再有這種生意,一定再找你!”
“那小生在此,就先謝過姑娘了。”
李申所在的戲班離開留香酒肆的時候,那副畫已經掛在了唐宸的床頭。要不是有這幅畫的存在,唐宸懷疑自己之後甚至都會忘掉還有過這麼一段回憶。
在王硯舟生辰過後的一段時間裡,唐宸甚至有些懷疑,真的懷疑,那夜自己所見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和自己說話絕對不超過三個字,還一臉面癱的人。
唐宸在王硯舟的房間裡探險的時候,在一個雞腳旮旯裡發現了自己之前送的那把簫。說實話,找到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小難過的。在她的想象裡,他應該把自己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小心珍藏才對,這操作,很讓人痛心啊有沒有!
“老闆,我教你個曲子怎麼樣?”
“我沒意見。”
唐宸高中的時候為了調節情緒,學過一段時間的簫。但也就是會點而已,她其實連轉調都不會。不過為了裝十三,她花了好長的時間,學會了春江花月夜。這是唯一的一首,她能不看譜子就能完整吹下來的曲子。
曲畢之後,唐宸差點沒斷氣。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樂器這種東西,只要你一段時間不練,它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怎麼樣怎麼樣?”
“尚可。”
“冷漠,我去找花花玩。”
“去吧。”
一臉冷漠的唐宸把簫往案上一放,就離開了。王硯舟瞥了眼它之後,將手中的書緩緩放下,拿起簫走到了床邊。
這東西他是放在床底的暗格裡小心藏好的,剛才唐宸翻找東西探險的時候,他也沒怎麼在意。沒想到她倒是有能耐,居然叫她給找到了。她這喜歡瞎折騰的能力,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唐宸嘴上雖然說著要去長公主府找張小花,可實際上,出了留香酒肆的大門之後,卻是往與公主府完全相反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