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化作碎屑的長劍，劍聖頹然一嘆，整個人都顯得蒼老了許多，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衰落下來，一股濃濃的死寂之意環繞在他身上。
“老夫敗了，沒想到，老夫苦心孤詣，終於創出了驚世駭俗，毀天滅地的劍二十三，卻最終還是被你所破，這二十幾年的歲月，終究是辜負了。”
白行簡緩緩收起如意神兵，搖頭道：“我能破劍二十三，並非是劍二十三不行，而是因為劍聖你老了，你的修為，你的境界，都已經無力再支撐起劍二十三所需。”
“否則，剛剛你手中的劍不會毀去，若是十年前，你使出這一招，今日勝負難料。”
“罷了，敗了就是敗了，本以為老夫的劍道獨步江湖，可二十年前，一個無名，二十年後，一個你，都讓老夫望而興嘆。”
“江湖一人一劍，這一劍的稱號，老夫是當不起了。”
說著，劍聖抬起頭，眼中激射出前所未見的精光，面前的虛空都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變得微微扭曲起來。
“可惜，老夫時日無多，還要去天下會奪回我無雙城損失的一切，再也沒有機會，使出真正的劍二十三了。”
嘆息聲中，劍聖再無來時的蓬勃氣勢，整個人猶如腐朽的老木，一步步走向天下會的方向。
見此，白行簡併沒有做什麼，劍二十三的出現，讓他終於跨過破虛和返虛的界限，達到了返虛之境，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
破虛和返虛，其實本身並沒有完全的分別，或者說，這本身就屬於一個境界，都是以神悟虛，感悟天地的表現。
所謂破虛，就是擁有足夠的力量，破碎武道，將武功從技巧轉化為道的境界。
在大唐世界中，則代表著能夠破碎世界壁壘，達到所謂的仙門，超脫於外。
而返虛，則是將自身的武道，融入天地之間，感受天地變化。
說簡單點，破虛，能夠打碎世界，而返虛，能夠融入世界，不分彼此。
破虛境界，讓白行簡能掌控方圓十幾丈內的種種變化，但這種掌控，是基於他強大的實力和心神修為，能夠敏銳的把握住周身各處的變化。
返虛境界，方圓十幾丈便猶如白行簡自身一樣，能夠隨心所欲，如臂使指。
帝釋天為什麼能神出鬼沒，甚至是化作雲霧消散，就是因為他步入返虛境界，能從某種意義上和天地融合，聚散不定。
不過，由於風雲世界的世界壁壘太過強大，這種返虛的境界也不能持續很久，因此，帝釋天也不能無限做到這一點。
站在原地，感受了一番返虛境界的強大之後，白行簡才終於朝著劍聖離去的反向追了過去。
他想知道，提前領悟劍二十三，加上吞服血菩提，延緩了一下死亡時間的劍聖，能否逆轉天命，殺了雄霸。
天山之上，象徵雄霸和劍聖兩人的氣運，在劍聖登上天下會臺階的瞬間，也開始激勵的交錯起來。
可惜，哪怕白行簡擁有觀運的能力，卻也無法從這激盪的氣運變化中看出什麼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