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感,陰陽應象。
一柱圓渾的刀氣,從刀尖以螺旋的奇異方式江河暴漲地狂湧而出,往伏難陀攻去。
宋缺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頓時讓伏難陀叫苦不迭。
這該死的宋缺,圍攻他的有四個人之多,哪怕是許開山被白行簡挑走了,不還有趙德言嗎?蓋蘇文嗎?
自己孤身一人,那兩個乃是突厥和高麗的高手,不是應該對他們出手嗎?
伏難陀哪裡知道,正是因為趙德言和蓋蘇文分別是突厥和高麗的高手,白行簡才有心放他們一馬。
這兩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前者將頡利當作利用的棋子,後者一心想要取代高麗王。
不過因為畢玄和傅採林的存在,兩人有再多的小心思,也只能壓制。
如今,畢玄一死,傅採林被孫思邈盯著,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註定是走不出淨念禪院了。
兩人便會成為突厥和高麗的第一高手,就算是因為宋閥的壓力,一時半會兒不會生亂,終究也遏制不住心中的野心,兩地遲早因此生變。
而許開山和伏難陀,則關係到拜紫亭的渤海國,一旦兩人死去,拜紫亭獨木難支,渤海國也將在突厥等各方勢力的壓迫下動盪起來。
留下兩人,放走兩人,便能讓整個北地重新陷入混亂之中。
可惜,四人被白行簡擊殺畢玄的聲勢嚇破了膽,根本看不出其中深意。
面對宋缺的天刀,伏難陀再難保持他與天地渾成一體的梵我不二,左右袍袖環抱拱起,抵擋宋缺的刀鋒。
“蓬!”
兩氣相交,響徹全場,伏難陀的身形更是爆退數丈。
趁你病,要你命,眼看伏難陀露出破綻,宋缺身為從無數血戰中殺出來的當世大宗師,豈能放過這個機會,長嘯一聲,身子旋轉起來,天刀與他合而為一,再分不清人在那裡,刀在那裡。
天刀一落,有如天馬行空,燕翔魚落,人旋刀轉,一時刀光四射,像黃蛇般繞體纏動,整個人給緊裹在精芒耀目的刀光中。
積聚至頂峰的氣勁,從刀鋒山洪暴發般出,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氣勁,如裂岸的驚濤般鋪天蓋地往伏難陀湧去。
伏難陀擺動得更急更快,就像風暴中不堪吹殘的小草。
可是甚狂搖亂擺的動作再非無跡可尋,在刀氣的波卷下,宋缺的刀像長出可透視他虛實的無差法眼,循著某一超乎平常感官的直覺,自然而然的往伏難陀攻去。
刀勢舒展,以迅雷疾電的速度往上砍劈,似是隨意施展,又像有意而為,大巧若拙,似樸實巧,那種有意無意之間的瀟灑自如,就像長風在大草原上拂捲回蕩,刀光疾閃的迎上敵手狂風暴雨般的激烈攻勢。
宋缺天刀刀法之旨,刀勢去留無跡,總在著意與不著意之間,已到隨心所欲的境界,看似漫不經意,事實上或卸或黏,或虛或實,一時硬砍狂掃,一時避重就輕。
最終,絢爛的刀芒無視伏難陀詭異莫測的天竺瑜伽術,從他的胸膛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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