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重登獨尊堡,這座位於巴蜀之地的古堡風采依舊,唯有其主解暉,近日來身子不適,在巴蜀引起一番注意。
白行簡來到巴蜀,自然不能不來拜會看望這位世叔。
獨尊堡後花園中,解暉一襲單衣卻絲毫不顯得單薄,那與宋缺如出一轍的霸道氣勢,也並未因為來日來身子不適的傳聞而有所下降。
整個人猶如一隻休憩的猛虎一樣,倚靠在假山下的一張藤椅上。
“一年不見,解叔身子可好?”白行簡上前見禮。
解暉聞言睜開雙眼,見是白行簡,立刻露出笑意,伸出手遞向白行簡。
白行簡見狀連忙上前扶過,便見解暉就著他的手站起來,拍了拍他的手道:“放心,你解叔還死不了,倒是你小子不錯,在東平郡一鳴驚人,可給你爹和我,爭了不少氣。”
“我還以為,你這些年養花養的什麼脾氣都沒有了,現在看來,果然是你老爹的種,只是,師妃暄到底是慈航靜齋的傳人,你卻不比如此冒犯。”
“解叔教訓的是。”白行簡聞言附和道,“可能是當是與青璇大家同舟,不想在她面前跌了份,一時莽撞了,日後見到師仙子,再向她賠罪吧。”
解暉聞言笑笑,沒有說話,知道白行簡只是在附和自己。
他和師妃暄的爭執在於胡漢之爭,南北之爭,可不僅僅是意氣之爭。
就算是他答應,他背後的宋缺也不答應,解暉也不過是因為梵清惠的關係,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罷了。
能得到白行簡的一句糊弄,說明對方心裡還是尊敬自己這個做叔叔的,已經讓解暉很滿意了。
因此,他也順著白行簡的話說道:“年輕人嘛,氣盛一些也好,說起來,你爹和我,都不算什麼好脾氣的人,結果養的兒子反而一個個軟的很。”
“你是這樣,文龍也是這樣,如今,你倒是硬氣起來了,就不知道文龍什麼時候也能爭點氣,讓我少操些心。”
白行簡笑道:“解叔急什麼,正是因為爹和解叔在前面頂著,我們做後人的才能軟和幾分,這叫剛柔並濟,況且,姐夫說是軟,可這段時間,解叔您身子有恙,他還不是把大小事務處理的得當。”
“這叫外柔內剛,都是繼承瞭解叔您老人家的。”
“哈哈哈哈……”
一番話說的解暉開懷大笑,連聲說道:“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要是真如你所說,我真是什麼都不求了。”
“怎麼能不求呢,現在姐夫出息了,就等姐姐什麼時候給姐夫懷個小外甥,到時候,解叔含飴弄孫,姐夫在外打拼,豈不更好。”白行簡道。
“好好好,還是師道你說的是。”解暉連連點頭,隨後正色道:“師道你如今一鳴驚人,可是大哥有動作了?”
見解暉說起正事,白行簡也認真起來,點點頭道:“不錯,天下將亂,按父親的意思,嶺南之地難以插手中原,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是走巴蜀之地,佔據長江天險,順流而下,席捲江南,二是走水路,以強大的水師橫掃大江南北。”
“思來想去,還是先取雲貴,打通來往巴蜀的道路,然後再圖中原,也能避開大爭之世早期的混戰,積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