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嘩嘩流淌的聲音從腐朽的下肢中傳來,一縷縷真氣猶如細碎的螞蟻從筋脈中爬過,帶著刺痛與令人興奮的酥麻癢痛。
嗡,一陣輕響,似洪鐘大呂,真氣洶湧之聲,一起爆發出來,驚心動魄。
忽然,木屋內一切的氣息都沉寂下來。
無崖子面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身上的青衣都緊緊地貼在了身上,猶如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昏暗的木屋之中,只有一絲絲綿長的呼吸聲隱隱浮現。
半個時辰之後,無崖子雙目睜開,面色紅潤起來,帶著三分恐懼四份擔憂的目光,悄悄落在自己的雙腿之上。
咔,好似陳腐多年,已經生鏽的機器運轉的,那壞死三十年的雙腿,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輕輕的動了一下。
雖然只是微不可查的一下,但從身下傳來的觸感與眼中的景象交錯,瞬間讓無崖子的眼眶一紅。
三十年的痛苦,三十年的枯守,三十年的悲涼在這一刻得到徹底的釋放。
“啊!!!”
一聲長嘯從無崖子口中發出,綿綿泊泊,悠遠深長,傳遍四野。
聽著這聲中氣十足,充滿震懾力的長嘯,木屋外,眾人紛紛一喜,對視一眼,心中有所猜測。
過不起眼,半晌,便聽到木屋中傳來白行簡的聲音。
“好了,幾位都進來吧。”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天山童姥已經闖入木屋之中。
緊隨其後的,便是同樣激動的蘇星河。
“師弟,小,小賊他?他……”
看著宛如少女一樣坐立不安,眼眸閃爍的天山童姥和她背後的蘇星河,白行簡輕笑一聲。
“師姐放心,治療很成功,雖然還沒有完全好,但只要後面好好調養,估計有個三四個月功夫,就能恢復如初了。”
聽到這話,天山童姥鬆了口氣,蘇星河澎湃的情緒也徹底繃不住。
撲通一聲,蘇星河直街跪在白行簡面前,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激動的聲音顫抖著。
“多謝孟師叔出手相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師叔受弟子一拜,今後,師叔但有所驅,弟子絕不敢有絲毫違背。”
見狀,白行簡伸手一拂,將蘇星河抬起,“星河不必如此,你師傅是我師兄,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況且,我還真有事要吩咐你去做,既然你開口了,我就直說吧。”
“我孟述聖號稱七絕聖師,行走江湖以琴棋書畫劍藥花聞名於世,你這師弟段譽,號稱七絕聖手,繼承了我的衣缽,武功雖然過得去,七絕卻不夠完全。”
“正好,你門下有函谷八友,雜學旁收,很是不錯,當初,你為了避退丁春秋,才將他們逐出門戶,如今,丁春秋已經伏誅,也該收他們重新入門了。”
“等他們入門之後,再好好和譽兒切磋七絕技藝,提升他的水平,也免得墮了我的名頭。”
“是,弟子謹遵師叔教誨。”蘇星河忙道。
“嗯,除此之外,你聰辯先生的名頭,在江湖上還過得去,正好,你師傅佈下珍瓏棋局,你可廣邀天下群雄,來此破解,也可借這個機會,讓你師弟出出風頭,磨練棋藝。”白行簡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