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花園之中,仍舊是花團錦簇,彩蝶飛舞。
群花之中,只見一翩翩少年郎,正在習武練拳。
一招一式間,動靜相宜,不急不緩,看上去無比舒服,空靈飄逸,隱隱然有仙意繚繞。
此人正是段譽,他天資奇高,在白行簡的壓迫下不得不勉強習武,雖然只是數月的時間,拳腳功夫卻已有了三分火候。
周身氣息流動,與拳法配合默契,以氣行拳,以拳帶氣,到了一種拳法上的精妙境界。
拳招時而沉重緩慢,時而輕盈飄逸,隨著他拳法展開,地上的落葉更是時而騰飛,時而翻卷,分分合合,玄妙的很。
呼,輕呼一口氣息,段譽一套拳法打完,面色紅潤,渾身氣血微微流動,整個人顯得越發生機勃來。
“不錯,看來這幾日我不在,你也不曾懈怠。”
一個朗潤的聲音傳來,段譽的身子明顯一僵,腰背下意識挺直了三分,回首看去,只見一身穿錦衣的儒士滿眼含笑地看著自己。
“先生,你回來了。”
段譽一激靈,連忙上前見禮。
那裡是他不曾懈怠,實在是形勢所迫。
以往,段正淳讓他習武之時,段譽總是能推則推,能避則避,若是哪天段正淳不在家中,武學之道更是近乎荒廢。
可這一次不同,明明白行簡總是滿眼含笑,言辭之間也無疾言厲色的舉動,可他的吩咐,段譽卻總不敢忽視。
哪怕離開數日,只要他一打算懈怠,心中總會想起那雙平靜的眼眸,變得寢食難安起來,唯有規規矩矩打上一通拳,好生修煉一番,才能安穩。
“嗯。”白行簡點點頭。
“先生此去,可還順利?”段譽又問。
“還不錯。”白行簡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如今我開始教你習武,若是再待在王府之中,多有不便,所以在外找了個道場。”
“你回去收拾一下,隨我一同前往吧。”
“先生要搬出去?”段譽一驚。
“是我們要搬出去。”白行簡糾正道。
段譽聞言欲言又止,可在白行簡那看似溫潤,實則堅定的目光下,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來。
“搬出王府,不是一件小事,怕是還要請父親大人做主。”
半晌,段譽才低下頭,小聲說道,看都不敢看白行簡一眼。
白行簡聽了,臉上也沒有特別的反應,反而贊同的點點頭,“這是自然,父母尚在,豈能不告而別。”
見此,段譽再無他話,兩人一同繞過廳堂,穿過王府長廊,一路來到段正淳所在的院落。
得知白行簡要帶著段譽搬出去,段正淳就是一驚。
對於白行簡,段正淳自然是瞭解的,雖然年輕,不過三十少許,卻是天南大理少有的大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精通易理,段正淳也時常同他交流學問。
幾個月前,忽然聽說,他開始教不願習武的段譽武功了,而且段譽還沒有投機耍滑,鬧著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