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是看著慕言蹊笑笑,真心的道謝,“謝謝你,小蹊。”
她一個人在這裡無依無靠,有困難時,能夠有人真心的幫助自己,這感覺,真的讓人很踏實。
慕言蹊聞言,嘴裡“嘖”了一聲,佯裝生氣的道,“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
應如是識趣的沒再說什麼,兩個人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慕言蹊的小孩,她也不希望聽見對方說這些。
因為知道,真正的朋友在真心的對你好,關心你時,你說的多了,反而會讓對方傷心。
“我密碼還是之前的,換了我會給你說的。”
慕言蹊聽見點點頭,囑咐她趁熱吃早點,拿了包和車鑰匙就往病房外走。
剛走到病房門口,又聽見應如是叫她,她回身,“還需要拿什麼嗎?”
應如是搖搖頭,“差點忘了給你說,剛才j好像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見你一直沒有接,打到我這裡了,我跟他說了情況,說你回來讓你回電話給他,你一會兒到家別忘記了。”
慕言蹊應一聲,出了病房。
一大早打電話給她,就沒接,想也是應該嚇到了。
到了家裡,慕言蹊先到臥室拿手機,看了看時間剛好九點鐘,也不知道這時候季臨淵在不在忙,就先發了條簡訊給他。
沒兩分鐘就見他打了電話過來。
“回家了?”
“沒在忙?”
電話剛接通,兩個人就異口同聲的開口問。
沉默了一瞬,又一同張口回答:
“剛剛到家。”
“剛開完會。”
兩秒鐘後,聽見彼此的輕笑聲。
短暫的安靜,還是季臨淵先開了口,“吃早飯了嗎?”
慕言蹊聽見他的話,才想起來剛剛自己買了兩份早點上樓,只顧著擔心應如是沒吃,連她自己都給忘了。
只是怕季臨淵擔心,便回了一句吃了。
季臨淵剛在酒店開完會,半個小時之後才會出發去片場,趁著這空檔時間,想和她多說幾句話,只是聊著聊著,就發現她雖然盡力掩藏,但還是被他察覺到幾分不對勁。
“怎麼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日漸升高的太陽,溫聲問了一句。
慕言蹊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脫掉鞋蜷在被子上看著窗外,知道也瞞不過他什麼,輕聲開口:“也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她頓了頓,像是在找合適的措辭,“當媽媽好偉大也好辛苦。”
早晨應棉朵的情況確實把她嚇到了,也幸好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這會兒想起來,突然就有點後怕。
連她一個外人都會這樣,更何況是應如是。
六歲之前沒到季卓豐武館學習武術時,慕言蹊身子很弱,總愛生病,有時候雲婉就會整夜整夜的看著她,偶爾她在睡夢中醒過來,會看見她偷偷的抹眼淚,當時小,只覺得她是心疼自己生病難受,可這會兒長大了,想東西,再沒有兒時的那麼淺顯。
想著剛剛在病房裡看到應如是哭紅的眼眶,慕言蹊忍不住鼻尖泛酸,看著自己的小孩昏迷著躺在病床上,心疼是一回事,但更多的,卻是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