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瞅著她略帶了些猶豫的神色,承諾似的“嗯”了一聲拖了個尾音出來,“這次師兄絕不跟你搶著付錢了。”
慕言蹊:“……”
不帶這樣的。
見她沒拒絕,季臨淵且當她是預設了。
慕言蹊看著他抬手攔了車,走上前開啟車門,手搭在車門上,側身看著她,卻沒開口催促,而是耐心等著她過去。
日光透過葉間的縫隙落到他的眉眼上,眼裡似灑著細碎的鑽,芒的耀眼。
白色的絲質襯衣在斑駁的陽光下亮的幾近反光,讓他整個人像是打著光板,身後的一切都已被淪為背景,讓人眼裡只能看到他。
慕言蹊知道,如果她現在拒絕,他也不會說什麼。
可是,他對自己笑的那麼溫柔,像是有一輩子的耐心在等著她。
誰又能拒絕的了呢?
一個小時後,兩人到了機場門口,季臨淵果真是沒有跟她搶著付錢,可她這個付錢的,卻比他這個沒付錢的還要窘迫。
尤其是在她拿了錢給司機師傅時,那師傅的眼神。
眼睛上下掃了一眼在她一旁好整以暇坐著的季臨淵,隨即接過她手裡的錢,嘴裡嘖嘖兩聲,小聲用方言不知道嘀咕了兩句什麼。
即使她聽不懂那方言說的什麼,也能從他的神情上看出來。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慕言蹊:“……”
以後再也不借錢了。tt
兩人下車後,站在機場門口廣告牌打下的一片陰影裡,季臨淵看著慕言蹊臉上說不出來什麼神情的神情,忍不住笑。
聽見他的笑聲,慕言蹊微微眯了眼睛抬眼看他。
季臨淵表情帶著點無辜對著她聳了聳肩,像是在說,事實就是這樣。
哪裡有純粹的男女平等,在一般人的眼裡,女生天生就是弱小的一方。
連付個車費這種小事,眼色都會帶著偏差。
慕言蹊抿唇移開視線,壓下自己讓他成了別人眼中“小氣男人”的愧疚感,看了眼機場入口,開口問他:“師兄沒有行李嗎?”
“估計快到了,”季臨淵看了看時間,“一會兒小魚會給我送過來。”
慕言蹊點點頭,一時似乎也找不到什麼話說。
兩人相對站著,誰也沒開口,慕言蹊感覺得到季臨淵一直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她眉心微微蹙著,看著機場口來來往往的人群輕呼口氣,掩飾著自己有些抑制不住的心跳聲。
想不通自己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每次一面對他時,總有種惶惶然的感覺,讓她覺得陌生又不安。
季臨淵視線看著她,認真的似是想要把她的眉眼一一烙在心裡,天知道這會兒他竟然産生了一種不想要離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