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來賓樓,聽說一個富商家中辦喜宴把西番美女接走了,要數日才能回來。
胡富昌的脾氣又上來了,揪住老鴇的領子:“是不是那賤人嫌棄我走路不好看。”
老鴇賠笑:“怎麼會呢?胡公子風流倜儻,大方闊綽,咱們樓裡的姑娘個個都恨不得能接待胡公子。”
胡富昌被吹得周身舒暢,鬆了老鴇。
老鴇說:“要不給您叫個別的姑娘。”
胡富昌:“行吧,那就將就著用吧。”
幾日後他又叫人套車早早出門,遠遠看到來賓樓前一個高鼻深目妖豔白皙的美女被人扶著款款上馬車。
就這麼遠遠瞥一眼,都讓他神魂顛倒。
他咬牙想:“臥槽,不會又被人接走了吧。”
胡富昌心裡著急,只催促車伕快些走。
只是這一段是應天府最繁華的地段,今日剛好又有廟會,此刻正是人最多的午時。
滿大街都是人,如何能快?
果然等他們到的時候,那馬車已經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來賓樓的老鴇說:“哎呀,胡公子真是不巧。姑娘剛被接走了。”
胡富昌捉住老鴇扇了兩耳光:“你記下來,姑娘若是回來了,務必叫人來通知本公子。本公子給你雙倍價錢。老子是誰,是胡惟庸的兒子。這個來賓樓都是我家的。再見不到她,本公子就拿馬鞭子抽你了。”
老鴇被打得眼淚汪汪,還硬是在滿是褶子的臉上擠出笑:“那是,那是,胡公子息怒,您明日再來肯定能見到姑娘。”
胡富昌只能放下手,罵罵咧咧走了。
夜裡不爽,他多喝了幾杯。
僕人們不敢叫他。
他睡到下午才起來。
等他出門的時候已經未時了。
不過他不著急,既然跟老鴇說了。
老鴇肯定不敢再讓姑娘接待別人。
到了來賓樓,老鴇一拍手:“哎呀,胡公子,瞧這事弄的。我還以為胡公子今日不來了。方才有個公子送了一塊上好的蘭絨料子給姑娘,姑娘就跟著那公子走了。老婆子我也攔不住。”
對方也是門閥子弟,她一個老鴇要是敢攔只有捱打的份。
再說,她也不想攔。
胡富昌火冒三丈,拿起鞭子就要抽老鴇。
老鴇驚叫著躲了進去。
相識的人看不下去,勸他:“誒,胡兄,你打老鴇也無用,何必浪費時間。姑娘剛走半柱香時間,往西去了。你不如趕緊去追,說不定還能把姑娘追回來。”
“媽的,給你們臉了。敢跟老子搶女人。搶一次也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今天不把美人兒搶回來,我就不是胡富昌。”胡富昌興奮起來,跳上馬車,對車伕說,“給我追,要是今兒追不上。我就抽你。”
車伕哪敢耽擱,立刻狠狠一抽馬屁股。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撒開蹄子便跑。
那馬車疾馳而過熙攘的街市。
行人驚恐萬狀,紛紛躲避。
胡富昌伸出頭,看見前面有輛馬車,興奮地說:“在那,快,快!混蛋,你幹什麼吃的,這麼慢。”
車伕咬牙,使勁兒抽馬。
馬越發瘋了一般拼命跑。